温哲眯了眯眼,附和道:“我也正想着呢。
横竖这些日子天热,干脆告两天假,让乐薇陪挽月好好熟悉熟悉家里,也亲近亲近。”
转而又对挽月道:“我的这个丫头憨憨的,你可别嫌弃她笨啊。”
“嫂子哪里的话?我看乐薇大方端庄,一看便是行事极有规矩的大家闺秀。”
乐薇听了心里喜滋滋的,她想,第一眼看人总是没错的,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姑。
鳌拜一拍大腿,“既然人都到齐了,天色也不早了,那便开饭吧!
不对,敏鸢呢?怎么吃饭还要人请?”
温哲心一惊,今儿敏鸢捅了篓子,这会子怎么也没出现?“我这就去叫……”
话音还未落,敏鸢身边的吉兰姑姑便过来了,“老爷,大爷、大奶奶,大小姐病了,说没胃口不想吃饭。”
完了!
温哲这下心都凉了半截。
就是想替敏鸢打圆场都不好打了。
“病了?”
鳌拜冷冷盯着吉兰,“哪儿病了?”
吉兰有些心虚,却还是直直地抬起头来,“说不上来,睡完午觉就觉得身子不爽利。”
鳌拜指了指额尔赫,“你去章太医家瞧瞧,看他下值了没有。
若是在家,请他来给我们就爱大小姐把个脉;章太医不在,就找李太医。
有病治病,若是装病,那就是无理取闹,我非教训她不可。”
额尔赫打量中堂的脸色,知晓大小姐此次是难逃一罚了,只得叹了口气领命下去。
今晚的家宴是挽月活了两世都从未见过的丰盛。
不但有各色家常菜,还有足足巴掌大的鲍鱼,两指粗的海参炖小米粥,桌子中央摆了一盘不知名的烤肉,发出浓郁香气。
纳穆福指了指那盘肉,“二妹妹,这真是烤鹿肉。”
温哲惊异,“真是你打的?”
“哪儿啊!
是我厚着脸皮同你堂弟要的!”
各人哄堂大笑。
深蓝色的天幕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满月,照得地上亮堂堂的。
额尔赫套了马车,吩咐赶车的老常道:“去鸦儿胡同章太医家。”
“这么晚了,府里是谁身体有恙啊?”
额尔赫沉着脸,揉了揉太阳穴,“赶你的车,哪儿那么多废话?”
脑子里绷着的弦,此时此刻非但没有变松,反而又上紧了。
明月照不进心底,人不能有侥幸心理,一旦踏错一步就如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墨蓝色的马车驶入雅儿胡同,与另一辆褐色的马车擦肩而过。
褐色马车向东走了一会儿,到宫门口停了下来。
“什么人?”
“是我。”
当值的侍卫看见马车里的人,又看见出入宫廷的令牌,赶忙行了个礼,“原来是容若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