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鳌拜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白了班布尔善一眼道:“上回在我家书房,你说了什么你已经忘了?”
班布尔善为首的几个鳌拜党羽,主张废帝,推选鳌拜登基。
在这点上,鳌拜与另外几个人,与班意见不合。
主张弱化幼主,继续依靠他们辅政大臣处理政事。
鳌拜两手一摊,“这不是把我孩子往火坑里推吗?”
“哎?不是火坑,是福坑啊!”
鳌拜冷哼一声,“哼!
火坑也好,福坑也罢,反正都是坑!
要坑坑你自己女儿去!”
班布尔善讪笑:“我哪有像鳌大人家那样花容月貌的女儿呀!
您听我说,如今后宫空虚,皇后赫舍里氏听说身体不大好,久未有子嗣。
索额图家已经在族中挑选适合的女子,送进宫来巩固家族地位了。
要我说,令爱既然得了皇上青眼,不如顺水推舟进宫去,若能生个皇子,将来立为太子,那您这个国丈处理政事,让皇上听您的,不是更加名正言顺?到时候,您大可以效仿世祖时的摄政王多尔衮。
挟天子以令诸侯哇!”
最后一句,让鳌拜有几分动摇了。
他忽而挺直了腰杆,“待我回家,先问问女儿的意思再说!”
庭院里,淡紫和粉白的紫薇花在风中簌簌落下,拂过“煮酒”
的匾牌,又零落到泥土里。
鳌拜这书斋很大,院子中还有一个可供曲水流觞的地方,引的是活水源头,水上也飘着些许花瓣。
挽月被庭院里的景色吸引住了目光,直到书房里的鳌拜唤了她一声道:“是月儿来了吗?”
“哎!
是我!”
挽月走进了书房里,心里有点准备。
“阿玛!”
她给鳌拜福了个请安礼后,便立在书房中央。
鳌拜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自己女儿来,自己还把她当作小孩子,却忘了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蓦地,他觉得有几分心酸,自己家藏于木匣中的宝贝,竟就这样被别人悄然惦记上了!
实属可恶!
更何况,还是一个他不大看得上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爱新觉罗玄烨,稚嫩!
自负!
不听话!
鳌拜越想越头疼,越看女儿越舍不得,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从太仓来北京的路上?而后在佟国维家又见到一次。
就这?就看对眼了?
他转着手心两个玉胆子,开门见山问道:“昨天晚上你碰到皇上了?”
挽月心惊肉跳,昨夜玄烨带了銮仪卫来,都是悄悄的,然而鳌拜却今天就立马知道了,可见他的党羽深入到何处!
“见到了。”
挽月也不打算和鳌拜兜圈子,直截了当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