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天上午在御花园,皇帝将通风报信的太监宫女都打发走了,苏麻拉姑就重又担心起来,“太皇太后,奴婢担忧,即便是将她们选为伴读,人在这宫里了。
可皇上这般防备,姑娘们就算想动花心思,也动不起来啊。
她们又不是宫女,等淑宁郡主嫁人了,或是这些姑娘的家里给定亲了,还得出宫去。
留给咱皇上的机会不多,您先别忧心什么鳌拜、遏必隆的到底是否别有居心了,皇上待不待见她们都是一回事。”
太皇太后笑了,指指苏麻拉姑,“你呀,跟着哀家时间久了,也跟哀家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你说的,哀家早就想到了。
这跟着郡主读书,成日里坐着,有什么机会能见着皇上?又不能跑到乾清宫门口去!
秋草丰美、羊鹿肥硕,按照惯例,月底皇上要去南苑狩猎,在那边的行宫住上一阵子,让恪纯一家带上淑宁都去,这些伴读也去,好好玩玩儿!
她们中有的也会骑马打猎,据哀家所知,遏必隆家的女儿骑术就了得。”
苏麻拉姑也笑了,“还是您想的周全!”
人刚到家,内务府也差人将消息送到了。
鳌拜家阖府上下都很高兴,本朝皇上无亲姐妹,淑宁郡主已是很近的关系,能做郡主伴读的姑娘家,身份都会跟着水涨船高,能嫁入爱新觉罗家的可能性也很大,不是皇妃也是个福晋。
已经选上了,就要收拾收拾东西,等着日子一到进宫去了。
期间内务府也给派了一位教习嬷嬷,教挽月一些简单的宫廷礼仪,以免入宫后言行有差错的地方,惹得贵人不喜。
因她们这些伴读不是秀女,不会在选中后在宫中有一段专门的时日去学,所以刻意留了段时间让她们在家中好好研习。
不过几日的功夫,挽月便听忍冬从外头回来同她说,云绣坊的绸子一开售,生意就好得不行。
秋凉了,富贵人家都要用这些料子做秋装还有预备冬日的棉袍。
忍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低价出售,就意味着亏本,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般地出去了。
还都是小姐的嫁妆老本儿!
“小姐,才降了一成,咱们囤的第一批货都要没了。
再降一成,恐怕买的人更多。
您还真打算一直用低价来吸引人多吗?”
忍冬撇撇嘴,“这可都是老爷给您的嫁妆,便是银子再多,也不能这样打水漂啊,奴婢都替您疼得慌!
而且,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奴婢听说天衣阁宋掌柜已经暴跳如雷了,日日打发人到咱们这儿盯着。
我都不敢过去,生怕被人打。”
挽月心里盘算着账,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对忍冬道:“你知道为何之前京城的苏绸、杭绸、云锦这些上好的料子再贵,都一直有人买么?因为对于大户人家而言,贵的布料不论多贵,无非是一百两一匹、二百两一匹的区别,他们不但不会嫌贵,还要在贵中挑最好。
尤其是高门大户家的千金小姐们,都恨不得自己穿得花样是全京城的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