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鸣砚被他指使去取雪谷里常见的寒魄回来做药引,原本剩下的那些他是打算自己来准备,但小花这么一插话,将他的兴致扰了,他便干脆也将剩下的活丢给了小花。
小花按着朔夜爵的方子,微踮着脚在他又高又宽的药柜里取出要用的东西。
秦湛在一旁着,联想到朔夜爵这几日的话语,顺口问了小花“阙师姐和他关系很好吗”
小花正踮着脚取最上方的红芪,听见秦湛问话回头“哎”
了一声,想了会儿才说“应该还好吧。”
她转过身“师父在临走前关照了我很多事,大部分都和曾祖爷爷的习惯有关。”
秦湛支着头思考了片刻,又问“那朔夜爵呢”
朔夜爵活在北境雪谷里,好似心也成了北境雪谷的寒魄。
先前小花拿阙如言来压朔夜爵,秦湛也心惊了一瞬。
朔夜爵因着是与小花同族的缘故,面对小花时收敛不少,可这也不意味着小花能随便胁迫于他。
小花与朔夜爵的距离又如此近,若是刚才朔夜爵骤然变脸要伤小花,秦湛想救都来不及。
在秦湛的眼里,阙如言挂心朔夜爵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阙如言本就是面冷心热的性子。
面对温晦之徒的她都能悉心诊治又何况是当年朝夕相处的亲人
可朔夜爵对阙如言
秦湛着实猜不出来。
若说朔夜爵在乎阙如言,可小花提起阙如言时,他眼里的冰未曾褪去一分。
可若说他不在乎阙如言,他确实也因阙如言而让步
秦湛低声道“又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小花却不这么想,她对秦湛说“我觉得应该是一样的。
曾祖爷爷的情绪很少,可是情绪再少,那里面一定有一部分是给师父的。”
小花说“他收了师父的花。”
秦湛不明白“收了花算什么证据,北境荒芜,花在这里可是珍宝,他不收才奇怪吧。”
小花道“可他不喜欢花啊。”
小花见四下无人,走至秦湛身边悄悄道“我偷偷听见的,他和越师兄论道,提及花太脆弱,他不喜欢。”
秦湛“”
秦湛道“小花,以后不要去偷听别人说话。”
花语有些涩然“对不起剑主,我也是不小心听见的,不是有意的。”
秦湛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怀疑你这个,只是以后你遇见了,最好快些走开。
朔夜爵这种年纪的老怪物,是不可能发现不了你的,他因你是同族,不会对你动手。
可若是旁人就不一定了,你若是出了事,阙师姐一定非常难过。”
花语连忙点头“我记着了。”
秦湛见着花语的模样,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夸她乖。
花语倒也不觉得如今起来比她还要小上两岁的秦湛做出这样的动作奇怪,等秦湛起了别的话,方才又回去接着整理药物。
越鸣砚回来的时候,在屋里浅眠的朔夜爵便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