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着街走了好几圈,温亭晚只觉得太子就像是故意折磨她一般,累得腿都快迈不动了,可太子起来仍是精神矍铄,兴致勃勃,她也不敢停下来,只得憋着一口气继续往前。
姑娘,可要买花
从路边忽得窜出个小贩,攥了枝花堵了她的去路,温亭晚累得烦躁,摇摇头,正欲绕过去,抬眼细细一瞧,才发现小贩捏着的竟是一枝罕见的并蒂牡丹。
小贩瞧见温亭晚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心下雀跃,赶紧介绍起来。
这枝并蒂牡丹可不得了,姑娘不知道,明明还未到花期,我家满院子的牡丹独它开了花,还花开并蒂,稀罕得很。
这样的花也不是谁都配得上的,我姑娘生得实在美,才肯拿出来,姑娘莫要错过了。
温亭晚了那他一眼,心照不宣。
小贩口若悬河,将这花说得这般珍贵,无非是想卖给她。
灯火节这几个时辰,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他独拉了她来买,想来也是因着她的着装仪态,出她定是个身份不凡的,也出的起钱。
不论小贩使了什么法子让花提前开了,花开并蒂的事确实不假,但一想到小贩极可能漫天要价,她可惜地了那花一眼,并不打算让他赚了这黑心钱。
这花何价
听到这问话声儿,温亭晚才发现景詹不知何时退了回来。
见一位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似有要买的意思,小贩一双眼儿都亮了,六两。
公子可去周遭的摊上,今日这灯火节上怕是再找不出第二朵并蒂牡丹了。
六两,都够寻常百姓吃上大半年的了,这小贩可真敢开口。
喜欢吗太子侧头她。
温亭晚不可能不喜欢,但也不想因此花这冤枉钱,相公,太
太贵了三个字还未说完,就被精明的小贩倏地打断,牡丹本就寓意富贵,这花开并蒂更是象征夫妻比翼连枝,琴瑟和鸣呢。
比翼连枝,琴瑟和鸣。
景詹鬼使神差地向温亭晚,手微微一抬,高裕立即会意地取了六两银子递给小贩。
小贩见状,忙将花给了温亭晚,双手捧过沉甸甸的纹银,笑得合不拢嘴,嘴上还在奉承公子和令夫人定能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温亭晚教他这话臊得红了脸,垂首在花间轻嗅。
虽说这价格确实有些贵,但将花凑近了,实在娇艳水灵,教人欢喜,左右花的也不是她的钱。
如此想着,她不由得笑起来。
这幅场景落在景詹眼中,美得颇有些惊心动魄。
灯火璀璨的背景下,温亭晚一身蔷薇色衣裙,神色柔和,将半张脸埋在花间,蝶翼般修长浓密的双睫微微颤动,朱唇轻扬,双颊处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当真人比花娇。
景詹胸口的最后一点气也被磨没了,他侧过身,吩咐高裕将马车开到附近。
上车前,习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也恰好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