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钱袋,李良没在这种小事上墨迹:“那就多谢了。”
见李良没有推脱,宋迟盈露出一丝笑容:“公子客气什么,你我之间还用言谢么。”
“奴婢这就去写一封信,讲事情写清楚,你到了之后拿给奴婢的姐姐看。”
“然后公子便住着就是,想住多久都行。”
“只是奴婢那宅子又小又偏僻,家中装潢摆设也简单的很,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说着话,宋迟盈便起身去研墨写信。
而李良则随口问道:“对了,你姐姐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会不会介意我与她同住?”
“她应当不会介意的。”
宋迟盈低头写字,一缕青丝垂在脸侧,语气有些复杂:“她这个人呀,怎么说呢......”
“......”
烛火旖旎,香气弥漫。
宋迟盈一边写信,一边讲着她那位姐姐的种种。
而李良听完后,也大致了解了此人的情况。
......
宋迟盈的母亲曾是满香楼的花娘,三十岁病故,死前有俩“生父待考”
的女儿。
一个是宋迟盈。
另一个自然就是前者的姐姐,叫做宋迟瑜。
两人丧母时分别是十三和十岁,为了让母亲死后有个清白身,她们几乎将母亲留下的银钱全部拿来换回了那张卖身契。
之后,因两姐妹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出身不好又进不了大户人家做丫鬟,便只能走上了母亲的旧路。
幸好满香楼的老鸨与她们母亲也算是旧相识,可怜两人,最终只让她们做了乐妓。
乐妓是清倌,不同于红倌,虽也签卖身契,不过可不接客。
虽身处烟柳之地,但其实这对于宋家姐妹而言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了。
辛苦“工作”
,攒些银子替自己赎身,然后做点小买卖亦或是嫁人......最起码不会像她们母亲一样悲惨。
只可惜宋迟瑜实在太不争气,不论怎学,却就是对乐器一窍不通。
不通乐器,那就做不了乐妓。
而宋迟瑜又是个刚洁性子,打死也不肯做红倌。
于是在满香楼打了一年杂,再又一次被逼着接客之后,她给了人家客人一耳光,然后逃走了。
这一逃就是七年。
等七年之后,彼时已二十一岁的宋迟瑜又回到了定州城。
();() 而那时的宋迟盈十八岁,已然成为了满香楼乐班中一名出色的乐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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