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一滴眼泪都没掉。”
钟息沉默了片刻,然后温声道“失忆总比回不来好一点,不是吗”
盛煊没想到钟息是这样想的,他微微愣神,笑道“这样想也对。”
钟息自己穿得很素,却喜欢给霍小饱各种各样颜色鲜艳的童装,他摸着霍小饱的恐龙尾巴,眼神柔和,情绪平稳,好像霍司承的那些狠话都不足以中伤他。
盛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
他离开后,外面忽然刮起风。
西北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扬起尘土,还吹动了厨房的窗户,咣咣作响。
小徐连忙走过去关上窗,嘟囔着“最近的天气是怎么回事,连着下了两天的雨,才放晴没多久,就又刮风了。”
钟息着茶几失神,直到霍小饱爬到他腿上,然后抱住钟息的脖颈,用小脑袋完全挡住钟息的视线,他在钟息的脸上亲了一口。
钟息回过神,笑着将他抱住。
钟息抱着他读绘本,今天读的是一本教宝宝认亲属关系的,霍小饱很聪明,一眼就认出来第一页的三个人,“爸爸,妈妈,小饱。”
“好棒,”
钟息翻了一页,指着一个白胡子的老人,说“小饱猜猜这是谁”
“圣诞老人”
钟息轻笑,“这是爷爷。”
“爷爷是什么”
钟息说“爷爷就是爸爸的爸爸。”
这显然超出了霍小饱的理解范围,因为从他出生到现在,他的爷爷霍振临只来过他三回,其中一回还是因为这次霍司承受伤。
霍振临不认可也不喜欢霍小饱。
和基地的大多数人一样,霍振临笃信aha和beta所生的孩子从基因上就是劣等的,这些年他从没停止过劝说霍司承离婚再娶。
霍小饱却忽然把绘本丢到一边,抱着钟息说“小饱不喜欢,爷爷,白胡子。”
钟息很少在孩子面前表现出幼稚的一面,但听到霍小饱这样说,他笑着回答“妈妈也不喜欢,爷爷,白胡子。”
霍小饱赶在下雨前,让警卫兵带着他到院子里摘了一颗红浆果,送到霍司承床边。
霍司承摊开手,让霍小饱把小果放在他的掌心,这次小果保存完好,颜色鲜红。
来是霍小饱精心挑选,一路小跑送过来的。
霍司承说“谢谢。”
霍小饱羞涩道“不用谢。”
他着霍司承腿上的石膏夹板,紧张地问“爸爸,痛痛吗”
“不痛了。”
霍小饱咧开嘴笑。
他起来有话要说,但表达不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着霍司承,可霍司承不懂他的眼神,也听不懂他叽里咕噜的婴言婴语。
霍小饱疑惑地想爸爸不是答应了,回来就带我去儿童乐园玩的吗
可惜霍小饱都快把脖子都仰断了,霍司承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霍小饱只能撅撅嘴,有些遗憾地走出房间。
恐龙的小尾巴拖在地上,和霍小饱一样没精打采。
霍司承深感棘手,要向小崽道歉的事似乎又多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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