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这里陪你一夜,之后你就算求着我我也不会再陪了。”
蔚封站起身,“等着,我去弄点吃的。”
蔚鸿之只得接受了安排,病房面积很大,除了病床之外还设有一张大陪床,独立卫浴,电视空调都有,在这里陪夜可不用担心会委屈着。
蔚封离开,房间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蔚鸿之摸了一圈,在床头柜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拿开手机壳将定位跟踪器拆下来,本来打算将这昂贵的小零件扔进垃圾桶,想了想,还是留下了。
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手机虽然泡过水但还能正常使用,蔚鸿之打开微信,到两个小时前雀宁发来的消息,问他情况如何。
他对着自己被石膏固定住的脚咔嚓拍了一张,发过去没事,已经打上石膏了,你呢,笔录做完了吗
雀宁像是一直在抱着手机等待他的消息,蔚鸿之刚发过去没多久,他便给了回复那就好,我刚从警察局出来,先回家,等明天再去你。
蔚鸿之回了个“好”
,不禁松了口气,虽然付出了一只脚的代价,雀宁和柯天朗荒野危情的危机到底被他成功解决掉,那么从这个时间节点到原结局之间,唯一的危机便只剩下了邵辰风。
虽然蔚鸿之这一阵都没怎么听到过邵辰风的消息,就好像这人蒸发了一般,但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原最后他策划了对雀宁的绑架,将雀宁关在自己精心布置的隐蔽画室中,多亏了孟尝冬给雀宁手环中的定位系统,才让雀宁最终被解救出来,没有彻底沦为被邵辰风随意摆弄的玩物。
就算如此,被囚禁的经历让雀宁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之后一定要好雀宁,绝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让这几个月做出的全部努力功亏一篑。
蔚鸿之暗暗提醒自己,又到家庭群和公司群里报了平安,处理好这些事后,蔚封也带着饭回来了。
就像跟雀宁说的那样,除了脚之外,他其他方面都好得很,吃嘛嘛香,蔚封坐在旁边蔚鸿之狼吞虎咽,突然感慨道“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就像完全换了个人,要放在半年前有人说你会是现在这幅样子,我肯定不会相信。”
“唔。”
蔚封心生怀疑的事儿蔚鸿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淡定将嘴里的绿大米粥咽下去,伸手去夹菜,“要是有人给过去的我说,我会好好上班认真工作,不乱搞男女关系,不每天晚上喝到第二天天亮,我肯定也不信,不过现实就是这样,人总是要长大的嘛,我比之前懂事了这么多,哥你难道还不高兴吗”
蔚封失笑“也没有,就是照了二十六年的弟弟一夜之间长大,不用让我帮着收拾烂摊子了,有点不太适应。”
“那成,等我出院了之后惹点事情,满足一下你这个奇怪的要求。”
比起上次的紧张,这回蔚鸿之应对的相当坦然,他也想明白了,按照正常人的脑回路,就算再怎么嘴上说蔚宏性情大变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也不会想到身体里的灵魂竟然真的不一样了,毕竟魂穿这种玄幻的事情在没有落在他头上之前,蔚鸿之也是不信的。
蔚封就算怀疑,觉得不对劲,也只能是觉得而已,之前蔚鸿之还怕蔚封会找来一个道士做法把他赶走什么的,但随着相处的加深,他确信蔚家一整家人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就放心了。
不过如果蔚封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想让真正的蔚宏回来的吧,就算蔚宏正事不干光想着玩,也是他相处了二十六年的亲弟弟。
由蔚封陪护的第一夜过得很安稳,除了蔚鸿之半夜憋醒叫他扶着去了趟卫生间之外,没发生任何意外。
第二天从大清早开始,过来望的人就让病房里一刻也不得安宁,公司的员工代表和各路亲戚待的时间不算长,朋友伙伴也大都知道蔚鸿之现在需要修养,都是坐上一阵把礼品送到就走,耐不住人实在太多了。
蔚鸿之很少联系从前蔚宏的那些狐朋狗友,却也没完全断了关系,每个人来必然会问蔚鸿之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一天下来他讲的嘴巴都要麻了,恨不得拿个录音机等有人新来就自动播放。
而他一直期盼着的人到晚上才过来。
雀宁敲响病房房门的时候蔚鸿之正在打游戏,见雀宁终于过来,他直接把屏幕一锁,坐直身体“来了。”
“嗯。”
见宽敞的病房中就只有蔚鸿之一人,雀宁皱了下眉头,“没有护工吗”
“我让他吃饭去了,反正伤的不重,能扶我去个厕所就行。”
雀宁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到了蔚鸿之手背上贴着的白色胶布,注意到雀宁的目光,蔚鸿之伸手将它撕下来,扔进垃圾桶,两个针眼因此漏了出来“要打三天的消炎药。”
雀宁胳膊上那些细小的割伤已经愈合成一道道深红色的痕迹,他身体底子好,透支只花了一天一夜就休息了过来,他精神还不错,蔚鸿之便真正放心了。
“头还疼吗感冒怎么样了”
雀宁始终记得蔚鸿之不舒服的可不只有一个左脚。
“轻度脑震荡,休息两天就能好,至于这个感冒你别说,我感觉好像已经自愈了。”
要不是雀宁提起蔚鸿之都要忘记他发烧打喷嚏的事了,笑道“放心,我壮的跟头牛似的,只要别是什么要命的事儿”
“别乌鸦嘴。”
雀宁赶忙将他打断,他还心有余悸,“这种话以后不能说。”
“不说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