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目标了我跟你说,追到沈眉山这可不算人生目标啊”
温酒把两条长腿换了一边上下交叠,白痴一样的着贺实。
“医生,想当外科医生。”
温酒说这话的时候,声线平静,陈述语气,没有一点点的强调成分在里面,透着音色的劲道,贺实听到了他的认真。
是真的一本正经的那种认真。
他说,想当外科医生。
想当两个字却又透出他对现状和未来强烈的不安。
他是怕自己当不成医生吗怕自己的能力不够吗
“温酒,小时候,咱两还穿开裆裤的时候,老师就问我们长大了要做什么。
我记得啊,全班人,想当科学家的有,想当老师的有,想当医生的有。
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们常接触的职业,只有你,你说,你想当爸爸。”
温酒噗嗤一下笑了,对小时候的蠢事不置可否。
“老师问你为什么想当爸爸,你说,以后可以揍自己的孩子了。
当时我记得那群小孩子一个个的纷纷举手说要和你一样,当爸爸。
可把老师气的不轻啊。”
“那次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说过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了吧。
无论我再怎么骂你,再怎么嫌弃你,你都过着自己的日子。
你上去最有自己的思想了,可也最没有思想了。”
温酒双手搭在肚子上,着贺实问“你说,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呢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什么是堕落,什么又是救赎。”
贺实着他,疲惫的脸上渐渐有了光彩,嘴角慢慢扬起,眼神里这段时间的抑郁都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笑意。
“自己过得好,那便是好;自己觉得成功,那便是成功。
我们活在世俗之下,被世俗拘束,所以模糊了自己的定义。”
贺实捂着眼,扬起自己的脸对着天花板,喉咙底发出“咯咯”
的笑声。
“这话,是温行当初说的。
我当时想,你不可救药,温行也要步你的后路了。
现在来,是我自己最不可救药了。”
“贺实,别太把自己局限在一块地方了。
你的能力不仅仅是那点儿而已。”
“臭小子我当然知道”
贺实笑骂道。
他把自己砸进床,长长的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