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也快速消瘦了下去,气色也变得很差,又一次他在打水的时候,看见水中倒映出的自己,活像一个干瘦的枯尸,竟然都认不出来了。
除此之外,他开始觉得手腕、腹部,后背、脚踝每天都隐隐作痛。
他发觉疼痛还有一个周期,每五天之内,困倦感和疼痛会一天天加重,然后两天之内会有所缓解,接着又是一个周期。
仔细查看一番后,发现手腕上有几个针眼大小的伤口,像是晚上被小虫咬了。
();() 他以为是这个年代卫生差,虱子臭虫多。
不过能有个住处,能有口饭吃,就算这个老头多疑些,也比外面那些杂役轻松许多。
平日里除了来送饭的仆役,就是卫起常来讨丹药,就再无其他客人。
刘京似乎也对宋歆有了些信任,就算白天睡着了,也不去叫醒宋歆。
可是不管他吃多少东西,胸前的肋骨还是日复一日,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一天,刘京突然对宋歆吩咐道:“我要出去几日,你晚上不要出门。”
“是,刘师父,我记住了。”
当夜,就听刘京屋门响声过后,刘京离开。
不过有了第一天晚上的教训,宋歆也根本不敢出去,万一这神出鬼没的老家伙在哪个角落里监视自己呢。
他躺在草席上,茫然看着屋顶的蜘蛛网。
回忆着自己曾经捏着的那枚玉钤,这一个月,它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宋歆翻遍了全身衣服,都没发现它的下落。
“到底去哪里了?真奇怪,明明我还捏在手里的...当时我还听到一个声音,什么你死不了,带着玉钤....不过后来我也的确没死。”
他翻来覆去的在心里想了很久也没个头绪。
然而就在此时,屋子外面,刘京如同一具雕像般站着,盯着宋歆屋子良久以后,他眯着眼点点头,身影才如鬼魅一般,终于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一连两天,宋歆都没有见到刘京,他也遵守刘京的吩咐,没进他的屋子,晚上也不踏出屋门半步。
而这两日,宋歆白天困倦的现象减轻了不少,手腕脚踝的伤口也没有再增加。
几天过去,还是不见刘京回来,宋歆的心里就犯了嘀咕,加上太过寂寞无聊,他只能在院子里伸伸腿脚,打理苗圃的药草。
直到刘京离开的第四天夜里,一阵低沉的雷声从天边滚滚而来,顷刻间大雨倾盆狂风大作。
雷电将院子旁的树枝映照出如鬼爪似的影子,不停地闪烁。
宋歆正要吃卫家送来的东西,就听一阵狂风,刘京的屋子大门咣当一声,应该是被风给吹开了。
宋歆听到动静,第一反应是害怕雨水打湿了屋内东西,就下意识地想要去开门查看。
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子像是被雷击一样,陡然僵住,手指扣着如同鹰爪,身子像是被什么千斤巨石压着,半分都动弹不得。
“这是...这是那种感觉,又来了!
!”
宋歆身子虽然不能动,可脑子却还没僵。
他还很清晰地记得,在牢狱里曾经体验过这种极致寂静和压迫。
不过这次时间极短,却也很难不意识到。
这种感觉他经历了两次,一次是跳楼身死前,一次是在牢狱中。
外面雷暴和大雨似乎也瞬间停顿了,在一阵静谧中,他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奇怪、又很令他心悸的声音:
“不要出去,否则你活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