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宵弹掉烟灰端起啤酒和我碰了一下:“我们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 我不知他是指我们三人,还是指他跟我,我看了赵爽一眼,他别过头去,我猜不透这动作的意思只得回黄宵:“可不是嘛!
奶奶八十大寿你没回来,给奶奶守灵你也没回,奶奶出完殡了你才出现,搞毛啊。”
黄宵挠了挠头,扁着嘴道:“没办法,我忙!”
我立刻狐疑地瞪着他:“听二姑说你在一间中学教历史,又不是主课老师,有个毛好忙!”
黄宵垂目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那里是个私立学校!”
我还在等着他辩驳,结果他停了下来。
我想哪个私立学校肯背这种不近人情的锅。
我发现自己把话题带到了一个极端尴尬的境地。
空气静默,我好像已经找不出话题了。
突然黄宵直视着我的眼睛道:“人是以利益为基础的社会性动物,我不可能放下现实去为一个惦念。”
我一听立刻恼怒起来,瞪着黄宵高声叫道:“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并不是只有利益,惦念也不是虚无缥缈,它会成为动力,变成扶持,可以温暖人心。”
赵爽听了对我侧目而望,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手比在嘴上。
黄宵见我激动,赶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了,好了。
后天我就得走,咱们就不能好好叙旧吗?”
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黄宵:“叙旧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能转化成现实中的利益吗?”
黄宵也站了起来,扯了我手臂一把,想让我坐下。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他有些委屈小声说:“我错了行不行。
我刚被我妈骂了一顿,有点情绪,兄弟就不能多担待些?”
我望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黄宵,开始纳闷自己哪来的火气。
赶紧拿起啤酒碰了黄宵的:“喝多了,有点上头!
色乃刮骨钢刀,酒乃穿肠毒药。
以后少喝为妙!”
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黄宵也随我喝了一口,我拉他一起坐下。
我看向赵爽向他求救,这二货紧盯着黄宵,一句话也不肯说。
我无奈叹了口气,想办法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这里可以看到我们学校!”
我指了一下远处。
黄宵很配合地转身看去:“嗯!
好像变化挺大的。
我们去看看?”
等我买单回来,黄宵已经快走到校门口了,赵爽则背靠着桌子,双肘向后杵着桌面,仰头看天。
我走过去扯了他一把小声道:“搞什么?都是兄弟!”
他仍不作声,蹙眉瞥了我一眼,起身跟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