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辛也不说话,余瑶摸不准他在想什么,虽然说着要报答她,但云雅也对他有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脑子转不过弯跑回去找云雅。
“啊、这”
被小师妹误会成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萧景安有点急,“小师妹莫要着急”
听我慢慢解释。
余瑶下落的速度实在太快,云棋打了个扇子的功夫,回眼就没到余瑶的身影。
如仙子般娇俏可的人儿突然在眼前不见了,云棋急道“余姑娘呢”
云大不动声色地指了指下面。
山门前,长着两颗郁郁苍苍的大树,一棵是菩提,一棵还是菩提,茂盛的枝丫映出大片浓阴。
那白衣派服的男子、不是清元的二弟子么
云棋喜笑颜开,好啊好啊,把兄长的面一并见了,他用扇子指了指下头,“下去下去。”
这么快就见到师长了,云棋想想还是有点紧张。
他让云大将飞剑停在一个要高不高,要低不低的位置,打算飘逸出尘地,用轻功飞到萧景安和余瑶面前。
蓝衣公子,风流倜傥,执扇而来,面含微笑。
真是一个非常适合在长辈面前露面的开场。
云棋清了清嗓子,脚尖轻点,飞身而下,对着萧景安大声道“二师兄”
但不知为何,云棋脚下一滑,瞬间失去平衡。
眼就要摔个毫无保留,云棋急中生智,一圈又一圈挥手上划,双脚奋力回蹬,以一个蟾蜍戏水的姿势,试图在空中找回平衡。
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一股陌生的拉力将他直往下扯,云棋就这样直直地向萧景安迎面扑去。
萧景安拉着余瑶快速后退。
云棋脆弱的微笑终于绷不住了,他失措地叫道“二师兄接住我啊”
萧
景安心中一凌,连连后退,这人谁啊,太可怕了。
云棋哇哇直叫,顺风顺水地往下坠落,眼就要落地,被云大一把揪住领口吊起。
很多年后,萧景安在讲到问心派那些事儿的时候,说到乾元梯上面的山门,还是会忍不住对着自己的听众感慨一句天上掉下的,有时候并不是林妹妹,还有不知名的蓝师弟。
云棋在空中吊着转了半个圈,脸上残留着云里雾里的惊恐。
萧景安咳声打破寂静,说道“这位道友,萧某不记得有过你这样的师弟。”
云棋站稳在地,拍拍衣裳,昂起脸,立即遗忘掉刚才的耍帅失败,打着扇子道“我与余姑娘已经约定好要上乾元梯拜入问心派,日后萧道友便是我的师兄了。”
被迫约定好的余瑶
云棋低头浅笑,接着说道“姑娘家性子羞赧,这事儿本来不该我来说,但”
云棋顿了顿,为难却极有担当地说道“仔细说来,我比余姑娘长上几岁,入门后若叫余姑娘师姐也说不过去,不若还是做余姑娘师兄吧。”
莫名其妙多了个师兄的余瑶
萧景安卡卡喉咙,向余瑶“师妹,这”
余瑶正想摇头否认三连,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师姐。”
余瑶转身去,在过分透亮的门派大门前,少年站在树下,高高的马尾用红色发带束于脑后,刘海被风微微吹拂,脸上溅着干涸的血渍。
染血的黑衣沉重地缠在他清隽的身躯上,仿佛给他束缚上了一圈圈无法逃离枷锁,来自深渊般的了无希望呆滞地死寂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中,少年握紧拳头,手指间有鲜红缓慢滴下。
良久,顾扶辛轻声问道“师姐为何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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