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面露嫌弃,循循善诱道:“女学里都是些姑娘,说不准谁就与阿归聊得来了。”
“到时你们还能约着出游,哪怕只是坐在一起品茗闲话,也总比你自己到处巡铺子强。”
不可否认,时归有被说动了一瞬。
但转念她又猛地意识到——
女学再好,那也是学堂啊!
时归对上学这种事可是唯恐避之不及,闻言赶紧坐直了身子,连连摇头道:“不不不!
女学还是算了。”
“我好不容易从官学毕业,才不要再去自找麻烦,日日为考试而忧心的日子,我可是过够了。”
提起在上班的两年,时归至今心有余悸。
时序忍笑:“胡说什么呢。”
“我看的这几家女学,虽也有考试,但学堂里的人都不看重,参加与否都无所谓,并没有考校的压迫的。”
“另外我听说有好几家世代从商的家族女眷也在其中,还有那授课的夫子,也有专门钻研做生意的门道的,阿归就不想去偷师一二吗?”
却不想,时归并没有被哄骗道。
她大声拒绝道:“不想的!”
“若真跟阿爹说的那样,女学里有精于经商的夫子学生,我直接把他们请来,替我打理生意便是,何必舍近求远,又是入学又是上课的,白给自己找麻烦。”
时序:“……”
他万万想不到,时归竟转念就找到了捷径。
眼看时归拒绝得厉害,他索性也不再坚持了。
“你既不想去,那就算了。”
时序说,“随你想做些什么,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没必要将自
()己弄得太累。”
“银两这种东西,若要赚,那是一辈子都赚不完的,若因此损害了身子,才是得不偿失呢。”
“阿爹,我晓得的。”
时归语气软下来,乖乖点着头。
“去吧,累了一天,尽早歇息吧。”
时序又交代下人煮了一碗安神解乏的甜汤,赶在时归歇下前送了去,再点上一支安神香,自是一夜好眠。
许是受到了阿爹的影响,转天时归难得赖了个床。
等她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却是已经晌午后了。
昨天回来时,她才定下今日要巡视的两间铺子,但有了昨晚与阿爹的交流,她又临时改了主意。
“主子,您要去哪儿?”
空青坐在马车外,悉声问了一句。
只听车厢里响起神采奕奕的声音:“去女学!”
“华清书院、白梧书院、文宣书院、云锦书院……”
昨晚时序提到的几家女学,又被时归数了一遍。
“你们瞧着哪家最近,咱们就先去哪家!”
多亏阿爹提醒,让她又有了新的寻找人才的门路。
时归坐在马车上美滋滋地想着——
林林总总那么多家女学,就算每家书院里只有一二愿意替她做事的,最后也能有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