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编得太离谱,沈姒分辨不出齐晟信没信,又背对着他,摸不透他的脾气,始终悬着一颗心。
她任由他在身后作乱,只觉时间比往常还难熬,几乎压不下去绵软腔调,溃不成军。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浅水湾的浮光声色被雨幕笼罩,迷滢滢一片光晕。
悬在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出冷光,因他的身影反复消失又倾泻,她看不到他的脸,面前是交错的光与影,只觉得自己是一条搁浅的鱼,贪恋最后一点生机,涸辙难生,又煎熬欲死。
她今天乖顺得出奇。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姒意识朦胧间,齐晟捏控着她的下巴,忽然问了句,“你在这儿待了大半个月?”
“嗯。”
沈姒有些莫名,寻找喘息的间隙,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齐晟俯在她耳边,嗓音沉哑地问,“就为了跟我置气?”
沈姒不想说话,意识模糊地偏开脖颈,又被一下疼清醒了。
“没,”
她眸底起了一层水雾,微微上挑的眼尾起了一抹艳色,看着特委屈,微哑着嗓子拣他喜欢听的话应承,差点没断气,“没生气。”
这他妈就是个变态吧?
平时对她爱搭不理,这档口想起促膝长谈叙叙感情了?
沈姒整个人都很无语。
她怀疑他从中得到了新意趣,才会没完没了地折腾自己。
她实在无暇思考,又不敢不应,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在心里骂了他千八百遍,断断续续地把他的问题敷衍过去。
齐晟看着她意乱,将她鬓角微润的发丝拨到耳后,眸色沉沉。
“砸了多少钱,让那个记者给你卖命?”
“两——”
顺着他的话头,“两千万”
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只是对上他要笑不笑的眼,沈姒迟钝了几秒后突然清醒过来,心底大骇。
她抓着他的手臂,薄瘦的脊背不受控制地绷紧,大脑一片空白。
沈姒面上的血色褪了大半。
她张了张唇,看着他带着汗珠的喉结在滚动,眸底却依旧冷静自持。
齐晟半垂着视线,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应,只是不满意她此刻的僵硬,眉头跟着皱了下。
他掐住她的脖颈,低头咬住她的唇,以侵略的姿态迫她回应一吻,强势到让人无路可退。
沈姒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味。
她没闭眼,他也没有。
窒息感和快意让人头晕目眩,沈姒顺应他的吻,几乎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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