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哥大待了将近两年,两人对南美菜系已经有点厌倦,陈异厨艺远不及苗靖,苗靖重新挽起袖子做中餐,陈异其实很习惯吃她做的菜,每逢她下厨都很给面子,但也要多健身运动保持身材,别以为他不知道,每次苗靖刷手机,目光在帅哥照片上都要多停留一秒。
这两年苗靖的脾气娇懒很多,陈异谈业务难免应酬,特别是有球赛的时候,简直是彻夜不眠,陈异喝得醉醺醺回来,伏在她身上荤话浑话信手拈来,苗靖压根不理他,把人扔在沙发上过夜,第二天也总拿清水煮面条敷衍他。
周末跟朋友一起去周边的小镇划船野营,苗靖跟友人在草坪上玩球,一转眼陈异人已不见,说是他们几个男人开车去附近的镇上买当地人酿的一种玉米酒,回来的时候车上还载了两位妖艳女郎,混血儿,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苗靖忍不住生气,不知道是气他走之前没说一声,还是眼瞧着美女跟陈异搭讪,伸手问陈异要他嘴里的烟,他微微愕然皱了下眉,含笑从烟盒里抽了根递给人家,两人站在一处吞云吐雾起来。
等陈异回转过来,看到苗靖的冷清面容,察觉她在生气,柔声柔气去哄,愣是没把苗靖哄好。
真哄不好,生气的火被拱起来,也不知道她在犟什么,又开始跟他数旧账,伶牙俐齿把陈异听得一愣一愣,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小时候就知道欺负她,把她害得发烧生病,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忽视她的生日,还有和涂莉那些事情,给她带来了多深的心理阴影。
相处起来别别扭扭,但床上睡起来格外带劲,他爱她紧紧咬住唇瓣欲哭不哭,凌乱发丝黏在面颊,眼睛瞪得圆圆的,盈满生理盐水的迷蒙妩媚,用尖尖的牙齿咬他,纤细身段蛇一样扭来扭去,他抽出一根领带,两人最后都是淋漓大汗喘气。
“你到底别扭什么呢?”
他在雪白黏腻的肌肤上捏了捏,“我不就是给了人家一根烟么,你跟我闹了多久,我把烟戒了行不行?啊?”
“行!”
她迅速扭过脸看着他,清丽小脸上满是坚定,“说话算数!”
陈异愣了愣,无可奈何往床上一趟,盯着天花板生无可恋:“行……戒就戒吧……”
烟戒起来挺难的。
他现在抽烟没有以前凶,但有瘾在,每天不抽几根不舒坦,苗靖给他买了很多糖果,陈异时不时往嘴里扔一颗,嚼得咯嘣咯嘣响,实在不行点根烟,静静看着烟卷烧起来,嗅一嗅尼古丁的味道。
这种瘾当然也要付诸在苗靖身上,以物易物,一物抵一物,他眼里自带柔光滤镜,时不时过去黏她两下,用嘴巴来接吻,对她的气味和触感上瘾——最后苗靖忍无可忍,给他一个建议。
“这样吧,我陪你去找个学校念书吧,你不能抽烟,嘴里要个笔杆子也不是不行。”
“??????”
“有空折腾我,不如在波哥大找间学校念书,社区大学也好,公益学校也罢,你西语那么好,上上课不是什么难事。”
陈异浓眉皱起,满脸不愿意:“不要。”
苗靖好声跟他解释,“我看有些学校开了短期课程,周末上课,费用也不高,你现在公司都开起来了,什么都要先学,要不然去充充电补充下知识库?我陪你?”
他想了半天,有点委屈:“你是不是嫌我学历低?”
“我只是想看看陈异有多厉害,以前什么都没有学过,居然最后能在国际大学捧出个文凭出来,那真的很了不起。”
苗靖下巴枕着他的脑袋,“想一想你坐在教室里看书写字的模样。”
她怀念初中那年,看他穿着校服吊儿郎当在学校晃荡的画面,宽大的校服套在他身上,却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苗靖软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魅惑道:“比身材更性感的是男人的大脑。”
陈异就这么被苗靖带进了学习的坑里,报了个大学的成人课程,花了一笔不少的钱,报了个经济类的班级课,除了每周末去上课,平时晚上都还要抽空在家看书写作业,又是西语又是闻所未闻的专业词,苗靖陪着他慢慢啃书,两人的晚上一度过得peadlove。
苗靖的工作也有变动,她外派到波哥大是为了市内一个电动车的项目,现在项目已经进入了投产阶段,制造中心在巴西,苗靖要去巴西出差一段时间。
巴西的治安未必比波哥大好,陈异不放心,跟着她一道去出差。
两人在巴西待了一个多月,当然要去亚马逊雨林和里约热内卢逛逛,那段时间正好遇上巴西狂欢节,隆重的盛会几乎让城市每个角落都流动着彩色的游行队伍,大量的观光客涌入城市,空气似乎都弥漫着性感和狂热的爱欲。
陈异收拾行李的时候没忘往行李箱里塞一把计生用品,但消耗速度惊人,而且一度补货不及,因为是苗靖的安全期,偶尔几次就没那么认真对待。
等到两人回到波哥大,苗靖总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一开始她以为是出差太累,还和思楠去泡了次温泉。
某天陈异接她下班回家,她前脚刚迈出公司大楼,闻到汽车尾气,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反胃到干呕。
那时候还没意识到是孩子已经悄悄来临。
等到苗靖的经期迟迟不来,她从药店带回一支验孕棒,陈异看着两条杠,陷入了迷茫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