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这样做”
沈俊良紧紧皱着眉头,手垂在身侧握紧,呼吸起伏,得出他正硬憋着一口怒气,可又舍不得对她发出,压抑着声音说“青婵,刘三姑娘家大业大,她想要胡闹随她去就好了,你掺和进去作甚你都不知道市井间是怎么说闲话的”
不着痕迹抿了下朱唇,宋青婵将自己的不悦深深敛下,露出让沈俊良不明白的神情,她“哦”
了声,“他们是怎么说的”
沈俊良转述他听来的闲话“别人都说你们可笑,向来是男子休弃女子,何时轮到女子去提出和离了”
“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靳氏嫁到赵家,这辈子都是赵家的人,也要为赵家当牛做马洗衣做饭,这是正常的事,就你们几个女人吵吵闹闹,非得要闹这么一出”
“女子在家中不听丈夫的话,她还想做什么赵屠夫不过是对她管束过甚,你们这是在大题小做。”
字字句句,清晰入耳。
每一句话,都戳在了宋青婵的心头软肉上。
她和沈俊良从小一起长大,可他还是不够了解她,让她放手。
反而是周朔,着粗糙鲁莽,其实是个透彻无比的人,只跟着自己的心去说话做事。
就像他说,要她放手去做,无论如何,他都会为她撑腰。
她将头垂得低了些,低头着自己鼓鼓的胸脯,不再去沈俊良一眼,低声打断他的话,问“沈大哥也是这样觉得吗”
“当然是。
这天底下哪里会有男子能忍受女人爬到自己的头上况且赵屠夫怎么会无缘无故管束她必然是她做错了事情”
说着说着,沈俊良就发觉宋青婵的脸色不太对,应当是对他的话感到反感。
要是在平时,沈俊良肯定会反口,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事后再劝解她别管赵家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听到她结亲的消息,正恼怒着,也没想迁就她。
他无视掉宋青婵的神情,继续说道“你读过,肯定知道出嫁从夫,丈夫就是天,你这都不明白”
沈俊良说完,才发觉面前的女人太过安静,一语不发。
死一样的寂静,自两个人之间滋生而起。
触及到她隐没于夜色里的俏丽脸蛋,脸上冷漠又没有一丝波澜,沈俊良没来由就慌了一瞬,这一刹那,他感觉到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在以肉眼见的速度拉大。
“我不明白。”
宋青婵蓦然出声,打破了平静。
她也不他一眼,冷淡说“沈大哥还有没有别的事,若没事,我就关门了。”
“青婵你是恼了”
沈俊良叫住她,“你怎的就不明白,我这样说你,是为了你好”
他伸手想要拉住宋青婵的衣角,却被她躲开。
察觉到沈俊良的动作,宋青婵一双柳眉,皱得几乎要拧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
沈俊良隐忍压抑的站在她的身前,“我今日这样凶,是因为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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