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怔怔地抬眼过去,跟孟从南静静微垂着他的黑眸对视上,鼻尖是对方身上近在咫尺的,有些清淡的剃须膏的味道。
因为不准备出门,所以没有喷什么男士香水,这股清香也很淡,也没有昨晚那股侵略感十足的尼古丁味。
很温和。
孟从南倾身过来,又退回到位置坐下,对着自己妻子的手机,不疾不徐道,“伯父,是我。”
姜父不知道说了什么。
姜岁只能听见孟从南说,“嗯,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不太确定。”
他笑了笑,“伯父说笑了,这个节目更偏向于慢节奏,会有三个月的时间,让我和姜岁一起去各地旅旅游,不会出现您想象的那些情况。”
孟从南听了片刻,顿了顿,“于私,这是我和姜岁之间一起商量好的事。”
他说,“于公,孟氏的公关也并不是摆设,这方面您并不用担心。”
“我会兜底。”
姜岁抿着的唇慢慢松开,着孟从南又寒暄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断,那台手机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上,他反应过来,干巴巴地说了句“谢谢”
。
孟从南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去跟剧组签合同”
姜岁像捧着个烫手山芋一样,急急忙忙地翻着手机,“我问问。”
他给闻云发消息的时候,孟从南就坐在一边等着,慢慢喝着咖啡,翻阅着手里没完的文件。
姜岁等着闻云消息的时候,没事干,见那碗被自己剩下来的半碗粥,忍不住挪了过去,继续吃了起来。
他“咳”
了一声,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还挺好吃的。”
孟从南说,“应该还有一些,把它们吃完吧。”
姜岁说个场面话,没想到还坑了自己一把,他连吃了两碗粥,撑得快要打嗝,一边避着孟从南悄悄给自己揉着肚子,一边想闻云怎么还不起床。
他就这么跟孟从南坐到了十点半,陈阿姨到家里来做饭的时候,姜岁腿都快麻了。
孟从南的黑咖啡也已经见了底,翻阅的文件变成了邮箱里的邮件,他跟陈阿姨问了声好,询问姜岁,“有回复了吗”
姜岁尴尬地快把地板都盯出个洞了,他低着头装作在滑手机,实则不断刷新着消息栏,“还没。”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坐了大半天,一直等待着孟从南那句能帮他解围的话。
对方不应该跟自己说等下次再告诉他,然后他就不用跟孟从南在客厅干巴巴地坐着了,虽然景色确实不错,早晨的阳光从三面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白纱被风轻轻吹起,还能见外面小花园的景色。
他跟孟从南就这么干坐着到了中午,在吃饭前才等到了闻云的消息。
孟从南同意了
岁岁你怎么说服的有没有录下来,快发给我
你等等,我昨天就跟我姐说了,我姐把导演的微信推给我了,那导演一听说是你们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我去问问他。
他说只要孟董和孟夫人有时间,随时都可以。
孟夫人,您跟您家孟董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什么破孟夫人姜岁心里咬牙,面无表情地把手机递过去让孟从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孟从南好像笑了下,嗓音低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