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呕了起来,地上一片血色,一如我和陈云的婚姻。
一把将止痛药咽下,心上的疼怎么也止不了。
看着歪七扭八横在沙发上的芭比娃娃,不禁想起了以前的陈云。
她家境丰厚,却和身为孤儿的我结了婚。
初次见面,大学时期的她穿着公主裙抱着芭比娃娃,朝我粲然一笑。
我只是低下头看着脚上破烂的球鞋,自卑又欣喜。
陈家父母答应资助孤儿院,条件是和陈云结婚,我怀着对陈云的怦然心动应下。
即使她对卫年念念不忘。
婚后,我洁身自好,早出早归,为陈云挡酒喝到胃出血,也为她一句不想让孩子绊住她的脚步,甘心在家照顾孩子。
我心里不是没有怨的,妻子让彦彦到了幼儿园的年纪都数不清字母,被人指指点点。
可看着母子俩如出一辙的面容,我的怨便会退回到暗处。
孤儿的我无比向往血缘亲情的羁绊。
往后的岁月儿子总指着抽屉问我,妈妈为什么总是对着一个叔叔发呆。
我会压下心里的酸涩,摸摸他的锅盖头糊弄过去。
只要一家人健康,我别无所求。
可彦彦死了,我的念想也没有了。
想起医生的忠告,我无所谓的笑笑。
死了好,正好给他们腾位置,我也想去找我的孩子。
第二天早晨,我趁着未亮的天色搬离了这个家,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