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胡子的中年男人闻言只古怪的看着廖杉,抬手指向另一边,“你们要干的活儿在那边。”
廖杉和同学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偌大的一张工作台上放着一堆又一堆混乱交缠的白色绳子。
“那就是你们要做的,梳理降落伞绳,”
马雅可夫斯基边说边带头往那边走,“还有跟着我学怎么包降落伞。”
他心中嗤笑,弹射座椅可是救命的玩意儿,怎么可能放心交给这些还在学校读书的小孩们来做。
就这样,廖杉又开始了新一轮打杂,从打铆钉变成了理伞绳。
一架飞机从材料到零件,再到组装,直到全部零部件在总装车间组装好,它静静停在厂房里,从无到有,来来往往无数工人在其身上留下工作的痕迹,众人的努力才能做出来这样一架壮观的大家伙。
组装好并不代表着完成,飞机还要经过喷水检查,这种激烈的“淋浴”
实验是为了检查机舱的密封性和防水性,之后再是涂装
等飞机能够移出厂房,停到喀山飞机制造厂自己的鲍里索格勒布斯科耶工厂机场,已经到了二月份。
列宁格勒的冬天非常冷,气温时常要跌破零下三十度,在这种天气下还要在工厂机场进行飞机的最后各项检查工作和测试,没有问题才能出厂,移交给部队使用。
学生们已经在喀山飞机厂呆了快四个月了,对图这个型号的轰炸机可以说是已经熟悉了,巴浦林洛夫教授特意和工厂沟通过,将今天的检查工作交给学生们试试,当作他们这四个月实践的一个小检测。
廖杉摸着机翼,检查着上面的螺丝有没有松
动,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和这铁家伙冻到一起了。
正在机身上检查的王川泽看了一眼她被冻红的手,想起廖杉在沈市飞机厂曾经得过冻疮,他摘下自己手上的手套,扔给她。
廖杉看着扔到自己面前的皮毛手套,她当然认识,这还是她买的咧。
她诧异的抬头看向王川泽。
“借你戴。”
他说。
廖杉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他是不要了才扔过来的。
“谢谢。”
廖杉只留下了一只,又扔回给他另一只手套,“我们一人一只,这样都能不冷。”
王川泽接住手套,默默戴到右手上。
廖杉也把那只手套反戴到右手上,一伸进去就感觉到尚存的余温,她有些不自在,莫名有种像是被人握住手的感觉。
她赶快甩了甩头,不再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戴着手套摩挲着机翼上的螺丝,检查着有没有
松动的。
“机舱没问题。”
“仪表盘良好。”
“机翼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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