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呆了一呆,一刹那间还以为是思想太过龌龊导致听力出现了幻觉,来最近该把手机里的某些籍清上一清——但很快,第二声喘息就出来了,这一生真真切切、再也容不得虚假,于是沐晨与贝言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彼此的脸上出了大写的震惊——以及尴尬。
至于旁边垂手侍立的杜衡,那干脆是脸都已经红胀透了。
在这种大家都尴尬所以就都不尴尬的氛围里,唯一显得正常的反而是一脸古怪的向亮。
他的表情变动数次,但终究没有流露出沐晨与贝言那种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惊恐,甚至还有一点理所应当的淡然。
“……其实没有什么。”
他平静的解释道:“这人体内不是有大量致幻效果的真菌分泌物么?致幻剂这种东西吧,对神经的刺激是全方位的,往往荷尔蒙分泌一异常呢,就容易出现比较——特殊的现象。”
说罢向亮侧过头来,仔细了窗户紧锁、颇为昏暗的室内,从他的角度望去,虽然床上的病人似乎是在帷幔中无意识的翻滚、喘息,但好歹动作并不剧烈,整体起来还算平静——甚至是过于平静了。
他曾经与缉毒方面有过合作,在局子里见识过不少瘾君子的丑态,之前只是稍稍上几眼,已经本能的发现了一点猫腻。
而现在仔细端详,那破绽就实在有点明显了……
于是向亮转过头来,漠然的交代了剩下的关键:
“这种情况并不要紧,大不了喂一点冰水就是了,镇定镇定精神嘛!”
他悠悠道:“皇宫内不是有夏天用的冰库么?晚上取两块来送到卧室里,给这位萧公子醒一醒神。”
杜衡赶紧叉手听令,心中却只觉莫名其妙,他平日也懂一点医术,可从听过用冰水镇定精神的。
再说虽然已近五月,长安郊外的夜晚却依旧寒冷,这么大剌剌把冰送进病人的房间,难道真没有问题么?
当然他不敢有所反对,只能恭谨低头称是。
倒是沐晨心下诧异,忍不住问了一句:
“用冰水……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向亮自信满满:“这个法子是久经考验的,我见人试用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立竿见影,绝对不会有什么岔子。”
沐晨更诧异了:“试用过很多次?”
卧槽这是啥工作啊,还能见这种状况见这么多次?!
向亮笑了笑:
“那是当然。
他悠然道:“我过年的时候帮老家阉过几回猪,从老把式手里套到的秘诀。
怎么说呢,无论公猪母猪,发情的时候要是不受控制,那当头一瓢冰水下来,马上就能焉下去,可以直接捆住,两刀就把那东西给噶了……“
向亮饶有兴致的讲完这兽医秘方,眼见沐晨目瞪口呆尚未发表意见,他耳朵微微一动,却听到屋内的喘息猝不及防的有了一个停顿。
向亮撇了撇嘴,无声无息的带上了门。
——总的来,这演技似乎不咋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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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向亮心中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但终究不可能冲进去哐哐两个耳光,逼床上那个打滚呻吟形象极不雅观的药人吐露实情。
所以他并没有对沐晨与贝言说些什么,只是让杜衡取来山庄中珍藏的典籍,叮嘱他在萧绚面前日日诵读,说是可以刺激神经,促进意识恢复。
至于选送的典籍为什么是《史记·越王勾践世家》,其中的“卧薪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