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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听这话，白素无声的再度落下了眼泪，不忍深呼吸一口。

白眉兴难以再启齿，是非对错，身为白府的总管，过往白家的事他自然一清二楚。

医馆内暂时安静下来。

江帆勾唇冷笑，不屑道：“看来，生死面前，还是面子比较重要。”

“各位还是请吧。”

白素再度动身。

江帆，苏沐云，他们说的都对。

十几年来，难得有人如此真心的站在她这一边，她很感激。

“素素！”

就在白素即将迈入里间的时候，哪知，白仲鹰再度开口。

这瞬息之前，白眉兴等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色都如同吃了死苍蝇般难看，再没有办法劝说，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主子的事情，又岂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够做主的。

里间门口，白素脚步一滞。

白仲鹰缓缓起身，动作缓慢，艰难不已的朝白素身后跪走过去。

“你......”

苏沐云看的窝火，对这种人，她可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可就在她刚要再开口阻止的时候，江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摇头示意。

在破庙的时候他就说过，白素的事情必须解决。

如今不用他们奔波，白仲鹰能够亲自上门更好。

剩下的，不该是他们胡乱插手的。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而江帆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为了报答这两年里，只有白素一人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害，且心心念念的想要为他报仇之情。

听见身后窸窣的声响，白素强忍着眼泪，并没有转身。

“老爷。”

见白仲鹰没走两步，身子登时瘫软扑了下去，白眉兴赶忙上前搀扶。

“大小姐......”

“不用！”

在他眼里，白仲鹰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难道白素还不肯原谅？

没等他的话说完，白仲鹰立即抬手阻止，抬眸看着白素的背影，他道：“江医师说的对，这是我欠下他们母女二人的，应当由我自己来还。”

不用白眉兴搀扶，白仲鹰继续跪走往前。

终于抵达白素身后，带着粗狂的呼吸，白仲鹰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他道：“素，素素。”

“我知道你恨我，你也该恨我。”

“天底下确实在没有第二个跟我一样，做父亲的人却还如此冷漠无情，我不是人，这些年，让你们母女受苦了。”

“如今我也是将死之人，我对你的忏悔，绝没有半句虚言，你愿不愿意救我都是我活该，可如果你愿意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白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为父期待你能回来......”

咳咳咳......

话语未落，白仲鹰再也坚持不住，腹部还在不断鼓胀，咳嗽不止，让他再度口吐鲜血。

见那人一口气上不来，江帆骤然出手，在无人反应之际，一根银针已经悄无声息的从他手里飞出，刺进了白仲鹰的天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