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顶级房间中,唐远山缓缓睁开了眼睛。
床边,一个戴着金边眼睛的中年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爸,您可算醒了,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先不要管我,林白呢,找回来没有?”
唐远山心中惦记了,依然是那桩与老友定下的姻亲。
“爸,你不要总是惦记着那个林白。”
中年男人扶了扶金边眼睛,慢慢说道:“我知道您和林白的爷爷相交莫逆,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娃娃亲那种东西早就被淘汰了,别说林白是一个瞎子,就算他不是,疏桐的心不在他身上,您又何苦非要勉强呢?”
“就是!”
唐疏桐也附和着亲爹道:“我根本不喜欢他,您怎么能因为一个承诺,就断送孙女的幸福啊。”
“而且他根本就是一个渣男,我今天好心让妹妹去请他来家里谈婚约,他居然带妹妹去那种地方,还对妹妹动手动脚,不信你看”
说着,唐疏桐把手里的王牌拿了出来,唐远山只看了一眼照片,便觉得不堪入目,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他怎么是这样的人。”
“是啊,出身农村,又穷又瞎,还是一个人渣,这样的人和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爸,我看石峰那人就不错,这次中州江家”
“唐柏,你都快五十的人了,还如此鼠目寸光!”
唐远山直接喊出了中年男人的名字,怒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你们以为是我是在勉强疏桐吗?这场婚约那是我求来的,求来的!”
中年男人和唐疏桐听到这话,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合着,堂堂唐家大小姐和一个瞎子乡巴佬联姻,竟然还是倒贴?
唐远山长叹一口气后,终于才慢慢说道:“也罢,疏桐马上就二十五了,我必须把事情告诉你们了。”
“林白的爷爷,林归藏,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医,我也只是年轻的时候仗着不怕死,才机缘巧合跟他成了莫逆之交。”
“他给小时候的疏桐看过病,说疏桐因为体质原因,活不过二十五岁,天下之大,只有林白与她相性相合,可以一救。”
“那时候,疏桐跟林白玩得很好,我好说歹说才求来了那一纸婚书,为的就是能保住疏桐一命啊!”
唐远山说完,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听完爷爷的话,唐疏桐简直觉得莫名其妙,道:“爷爷,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相信那种信口胡诌的话?我还有一个星期就二十五岁了,那里像患有绝症的样子?分明就是那个老中医在装神棍骗你们,那时候唐家已经起势,他不过就是想抱上您的大腿,让孙子做豪门女婿!”
“妇人之见!”
唐远山瞪了一眼唐疏桐,冷声道:“林归藏何等人物,还需要抱唐家的大腿?你现在没发病,是因为你还没到二十五,真到了那一天,林白不在,一切都晚了!”
“我反正不信。”
唐疏桐歪过头去。
“信不信又如何,你已经撕了婚约,后面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巷招待所。
一辆辆黑色大奔开进小巷,大刺刺的停在路边,哗啦啦车门打开,一大群黑衣壮汉从车上下来,在一名西装革履的墨镜青年带领下,气势汹汹的奔向招待所。
“哟,这种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开宾利。”
“表少爷,这车就是打我们那女子的。”
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看着像木乃伊的东西开口道。
“切,两年前的旧款装什么豪门大小姐。”
墨镜青年满不在乎瞄了一眼车,突然余光瞟到了宾利的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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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她?”
江城最好的几个车牌号,墨镜青年都牢记在心,唯独这一个,倒是很少见,沉思片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他虽然没见过许家那位小祖宗,但听说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