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彦竟然没掉一滴眼泪,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温柔地亲了亲阿九的额头,然后抱住了他,手在背后顺着阿九凌乱的丝。
阿九突然用力地回抱,像是要记住这种感觉。
“主子,这样很难受,我不想像申大夫说得、死得那么惨,也不想再忍受了,求主子仁慈,赐我解脱吧。”
“阿九,乖,”
齐子彦脱开身,带着像是哄孩子的微笑,“再稍微忍耐一会儿,我出去安排点事,再来和阿九告别,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阿九只是看着齐子彦,不肯应声。
“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宁愿我们今日都死在这里,也绝不可能祸害无辜的女子。”
阿九和齐子彦对视片刻,终于是确认了,“好,我等你回来。”
齐子彦把阿九扶起来,走到榻边,将阿九安置在榻上,转身走出去。
“申大夫,一会儿你带院子里所有的人退出去,”
齐子彦看向站在院子里的老大夫,似乎没有什么决绝,只是一片平静,“教我如何施针调解。”
“在人证都没有明确的情况下,我凭什么相信你?”
颜夫人带着质疑上下打量着元宝。
“颜夫人说得是,但是今天几件事凑在一起,是否有人在针对您,想必您心中也有计较。”
元宝知道这位前大小姐的厉害,尽量真诚地回答,“我也不跟您说虚的,我们追查是因为认为这事是针对我们主子的,但这前后两次算计都有您,也不像是巧合,这点上,您和我们主子应当是一边的。”
都是被人当成鱼肉,肆意算计的一边。
颜夫人心里确实是有计较,知道这下人所说的一系列没成功的算计,十有八九是真的,但在证据不完整的情况下,她也不想做这个捅破侯府脸面的人。
“我们主子也没打算将侯府的脸面踩到地上,”
元宝看得出颜夫人的顾虑,“颜夫人,侯爷大概也已经有所察觉,我们只需要在宴会结束、宾客离开后再将事情如实汇报给侯爷就是了,此事若真是世子出手算计,丢得可是整个侯府和侯爷的脸,侯爷也不会当做没生过。
此次事情未成,算是侯府的幸运,给侯爷提个醒并不过分,至于最终如何处置,也并非我们说了算的。”
见齐婉清态度松动,元宝加上了最后一剂猛药。
“还有,刚才觉得腌臜没与您说,他们的计划可不仅是引护卫来此,更是提前给护卫下了那阴私的药,是何意您应当也能想到。”
齐婉清的脸一下就变得煞白,愤怒让她开口都有些颤抖,“这些狗东西!
这么恶心的事也做得出来!
丧天良的!”
她骂得脸涨红,一手后怕地抚上小腹,“我才查出来两个多月的身孕,他们如果事成”
元宝低着头也是一惊,他之前接到了猜测的消息,但刚才忙乱并未想起,如今一提,更觉得十分歹毒。
这样似有深仇大恨的事,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算计!
齐婉清从小处处忍让世子,如今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了。
他能下这样的狠手,那她就必须把事情捅出来,闹得越大越好,否则这次是防住了,下次若有不测,她一定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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