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旻正与霍危对坐在暖榻上下着军旗,十局里,皇帝赢了九局。
皇帝下得极其认真,霍危下得极其随意。
慕容旻眼睛看着棋局,平静说着:
“你也知道朕为何同意与南楚联姻,实乃北燕才灭了西辽,需要休养生息。
东宁向来态度不明,所以咱们先下手为强拉拢了南楚。”
霍危黑眸沉沉:
“儿臣知晓,北燕在此刻联姻南楚是最为适宜的时机。
待北燕生气恢复,儿臣愿亲自带兵南下。”
慕容旻点了点头,随即又慎重的看着他:
“所以此次护送皇后出城一事,豫章王还需谨慎小心,朕就将皇后的安危全权交给你了。
南楚的掌上明珠绝不能才嫁过来一个月,就在朕手里出事。”
霍危冷颜俊逸,锋利凸起的眉骨暗自微挑,如此除掉独孤鸾月的绝佳机会,
无论如何他都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让他能够干净脱身又能将计划达成。
他之前想了许多法子弄死独孤鸾月,可皇后此人戒备心极强,整个昭阳殿中的护卫都是她从南楚带来的心腹之人。
从一宫掌事到宫女太监,他一个人都没有渗透进去过。
本来上次宫宴偏殿绝佳的机会,却失手了。
从目前文徽帝对她的看重来说,皇后若是在宫中出事,那自己很难脱开手,皇帝一定会将自己推出去向南楚赎罪。
正当他思虑之际,独孤鸾月便娇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像一只满腹心计又美艳的赤狐。
她将披风一脱,露出鲜红凤袍,那正艳的红倒映在霍危黑眸里,他朝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儿臣请母后安。”
慕容旻回眸:“皇后怎来了,都不叫人通传一声,快过来。”
独孤鸾月笑着迎了上去,抱住慕容旻的手臂:“臣妾想陛下了,自然等不及要过来。”
慕容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先等等,朕跟豫章王将这盘棋下完,就陪你好不好?”
独孤鸾月看了一眼霍危,又道:“不急的陛下,臣妾喜欢看陛下下棋,陛下的棋艺比豫章王好太多了。”
霍危暗笑,知道她心急了,开始夸皇帝了。
慕容旻温声嘱咐道:“明日皇后外出,朕将豫章王指派给你,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
独孤鸾月点了点头:
“嗯,臣妾知道的。
只是豫章王功高一世,明日去做一个小小的护送将领,他身份贵重,臣妾以为还是换个人选吧。
莫道又有人在背后说臣妾眼中无人,将我朝的大功臣豫章王都拿来使唤。”
霍危不疾不徐的端起茶盏,茶盖拨动浮沫之际,他阴鸷的黑眸抬起,意味深长的看了独孤鸾月一眼。
慕容旻下棋的手一顿。
“你这么一说,朕倒是觉得有些考虑不周了。
豫章王毕竟也是王爷身份,去做禁卫军之事,想来是有些不妥。”
皇帝开始犹豫起来。
独孤鸾月立马附和着:
“是啊陛下,豫章王可是咱们北燕的利刃,既然是利刃就得用在重要的事情上。”
慕容旻点首:“嗯,那便换二皇子去吧,让这孩子历练历练。”
独孤鸾月笑着捻起一瓣橘子喂进慕容旻的嘴里:
“陛下圣明,臣妾觉得二皇子那个孩子是个可历练的。”
霍危这时起身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