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的事。
储应珣刚在海上酒店定好房,还没有入住,就开车来到了这里。
严秦早就等候多时,桌子上摆了瓶红酒,两边的玻璃高脚杯此时模糊地映出后面草丛好几道交缠的身影,声音响得让人心烦。
严秦这儿住了太多兵痞,每天憋着太多最原始的精力需要发泄,以至于这院里每天进出第二多的就是女人。
这就是储应珣不太来的原因,他皱了皱眉,收回视线沉着脸坐在严秦对面。
严秦立刻给他倒酒,叹了口气“储,实在是我处理不了才叫你来”
储应珣做了个手势,让严秦别倒太多“直说吧,什么事”
严秦抿了口酒,眉头皱得不像样,“守边区的那帮人现在在闹罢工,他们的人传来话,说每月给他们的补给太少,完全不够打击边区的感染种。”
储应珣微微冷脸“不可能,每月从这里拨过去的钱和补给有五千万,最算吃用的东西都是买最好的,也到不了不够的境地,你以前也在那里待过,够不够你不清楚”
严秦用指腹摩挲着酒杯边缘,叹声道“我当然知道够,但是储,他们说每月到他们手里的只有一千万。”
储应珣沉默下来,再开口时声音带上了冷然之意“明天你带上许可证,在送补给的所有关口彻查,把那私吞货物的臭虫找出来,亲自带到我面前。”
严秦闻言脸上的愁苦终于拨云见日地散开,他笑道“储,还是你懂我,有那许可证,事情就好办多了,你可不知道,那些小崽子往我这闹过多少回,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许可证在别墅里,储应珣最早也只能明天再拿给严秦,他拿起酒喝了一口就准备走人。
严秦出储应珣今晚心不在焉,罕见地频繁走神,也没打算留他。
正起身要送储应珣到门口,这时头顶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拿起红酒给两个杯子倒满。
来人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男人,模样挺好,但因为唇角总是下压,身上也就带上了一种狼崽子的凶性。
严秦瞧了一眼他,表情诧异,似乎惊讶于他怎么会突然跑出来,片刻后又想起什么,连忙向皱着眉的储应珣解释“储,这是桑诺。”
他拍了拍桑诺的肩膀,又多提示了句“就是你半个月前捡的那个,怎么样,是不是变了很多他天赋很不错,别人关黑屋起码要崩溃一次,他那半个月每天跟没事人一样,有点你当年的样子。”
这么一说,储应珣就有了点印象。
不过这桑诺不是他捡来的,是禾奚那天出门买文具,在公园门口遇见的人。
当时桑诺骨瘦如柴没个人的样子,被他老子打折了双腿跪在地上挨家挨户乞讨,身上脚上全是皮开肉绽的伤,新的旧的交加在一起,掉下来的烂肉还被跟着他的两条野狗分食着吃了。
到了晚上,桑诺乞讨的钱不够不敢回家,就枕着胳膊在公园椅子上睡觉,什么时候钱够了才敢走。
那天禾奚路过,正巧见了桑诺,就把桑诺带回了别墅,让储应珣安排一个去处。
储应珣没事不可能把人养在家里,见桑诺骨子还行,当晚就把桑诺送到了严秦这,现在样子桑诺还挺适应这里的节奏。
储应珣打量了眼桑诺,敷衍道“继续努力。”
被储应珣一夸,桑诺垂眼点了点头,再抬起头的时候表情止不住地有些期待,他往储应珣身后去,似乎在找什么人。
严秦在旁边到那模样,有点意想不到地挑了挑眉。
这桑诺性子古古怪怪的,也不见和谁要好,每天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跟个怪胎似的,原来还会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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