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铁网。
张若满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我其实最近挺烦的”
“等下,”
我突然打断了他,眼睛盯着前面的一棵树,盯了好几秒,猛地转身离开,“有点事,明天再说。”
任张若满在后面怎么叫我,我也没有回头。
我没有上楼,而是转了一个方向走到没人的后门,刚站稳,一颗石头飞到我面前。
刚才他在雨中,我不清他的表情,现在他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我从这颗石头上见了一点可以称作难过的情绪。
他眼中水流汪汪地转,握着小摄像机道“宿主啊,之前我和你说任务的时间还没到,现在到了。”
我的心脏无端一颤,没说话。
他也不需要我说,自己低头摆弄脖子上戴的小摄像机,按了几下,只见廊道里突兀地出现一个屏幕。
我又见了禾奚,不过这一回我到那张脸后,不由自主皱了下眉。
比起这段时间我到的那张脸,屏幕里的这张要稚嫩一些,下巴弧还没有向里收,眼睛也还是带稚气的微圆分明是二十岁我进禾家时,日日夜夜见到的那张脸。
“爸爸,求你了求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求求你我会听话,我真的会听话”
屏幕里的人哭得泣不成声,跪在一地血泊里,双手血红抱着怀里头发凌乱的男人。
我从来没见过禾奚这样崩溃的神情,盯住那张泪水斑驳的脸无法动作。
禾奚无助哀求,失控地去堵禾隅胸口上的血洞,无论怎么堵,那个地方都有好多血流出来,他的手是冷的,只有流出来的血烫得惊人。
屏幕画面往后拖,急救车闪着红停在路边,有救助人员从上面下来,将禾隅抬上了担架。
禾奚跟着上车,心慌气短地抓住禾隅垂在床边的手。
禾隅眼皮微抖,反握住禾奚的手,他没有力气了,所以每句话都必须要有用“奚奚,要坚强一点。”
禾奚的眼泪流得更凶,他哽咽地、哀求地将额头贴在禾隅的手背上,浑身抖得厉害“我不要爸爸,我不要坚强,别死,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我了没人我了,求你。”
急救车的声音响破天际,路上的车辆都在为这辆车让行,有天光从缝隙里照进来,一点点照在禾隅的脸上,将他哀叹的面孔模糊成虚影。
禾奚感受着手里的手背一点、一点地滑落,脊背猛然僵硬,他以这个姿势一直跪到医院门口,有医护人员上来抬担架,他被搀扶起来,人已经没了魂魄,眼睁睁着被搬远的禾隅。
眼泪流下来两行,杂乱的世界里,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爸爸,我真的好难过。”
系统停止播放的时候,我还在死死地盯着画面上的禾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系统将摄像头关闭,回头向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是,你刚入狱的当天晚上。”
毒品的分布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从研制出来后会被运输到各地,由全世界各个角落的分销商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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