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鸭子的香味渐渐飘出,馋得张春燕直咽口水,偷瞥了眼,背着她坐板凳上认真摘菜的林念娣。
悄悄掀开锅盖飞快捞起肉,也不管烫嘴直接往嘴里塞,把她烫得龇牙咧嘴仍不舍得吐出。
美滋滋嚼着肉,心里却不停咒骂几个该死的老不死。
把一个没为家里做任何贡献的小丫头片子,中邪一样当姑奶奶宠着。
张春燕越想越气不顺,凭什么在别家的赔钱货,在这个家就这么金贵,只觉得怎么小姑子都不顺眼。
这才回来两天,又杀鸡又吃鸭,也不怕没那份福气消受。
“老大家的,磨磨蹭蹭在干嘛呢?老三家的挺着大肚子,干活都比你麻利。”
姜二妮出去抱着柴火,交代她将另一口锅上的米饭端进去,都好一阵还没端起来,就没好气训斥。
都说长嫂如母,他们家倒相反,家里家外都是能干的老三媳妇操持着。
大儿媳那点心眼都用在怎么偷奸耍滑上,还时刻端着算盘算计来算计去,就怕自个吃亏半分。
真要跟她较真,没一样能经得起讲究。
张春燕背着身手忙脚乱的抹了下嘴边的油花,才把蒸饭筲箕提起来。
而周璇正在为周父针灸,手法娴熟自信的将细长的银针扎入周父脊背的几处穴位,连扎十几针,再轻轻捻动银针。
周安福背着手凑得很近,不错眼地盯得眼睛泛酸,脸上尽是担忧的表情。
十五分钟后,周璇将所有银针取出,才轻松呼出一口气。
周安福惊奇的打量着侄女,感兴趣询问:“你真能治你爸的伤?还是能痊愈的那种?”
周璇自信从容的点头,“检查过我爹的伤后,我觉得有八九成的把握能治愈。
大伯可不要小我哦,我在校外拜的中医师傅断言,我已经可以出师了。”
笃定的话让在场的家人一阵欢喜,周孝礼掌心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一辈子伟岸的父亲,现在只能躺在家里床上度日,做子女的怎能不心疼。
现在父亲有机会能治好,就是所有人期盼的事。
周安福年轻时在外闯荡,自诩一对招子人相当的准。
他从来都知道,这个小侄女被大家娇宠着长大,难免养成一身坏习惯,当长辈的只是不忍太过苛责。
曾也担忧过这孩子的性格将来在婆家会坎坷,可这次回来完全就变了个样子,那一身气派就是干大事的。
忽然心里一动,了身边的老伴,期盼询问:“那你给你伯娘的眼睛,还能不能治?”
周璇其实心里已经有底,还是上前去给老人家检查眼睛。
屋里头一时安静如鸡,就怕打扰周璇检查。
“伯娘应该是得了白内障,这病吃药没用的,好在还是早期,做个小手术,再吃些明目的药就可以了。”
听说要动手术,周安福紧张起来,这年头人们的认知中,但凡要做手术都是大事。
搓搓手迷茫道:“还要动手术啊,那上哪里去动手术啊?”
“前些日子我和两个堂哥,送你大伯娘去医院检查过,他们说是眼睛退化了,没有办法逆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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