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日头很晒人,阮桉晋在甲板上没待多久便受不住了。
掀起帘子,阮桉晋呼啦啦的扇着风往船舱里钻。
椋笙听到动静,身子往里缩了缩,眼神有点不自然。
幸好阮桉晋并没有揪着前面的事不放。
倒了两杯茶水,阮桉晋挑起帘子,没事人般指着湖边的雕兽画瑞的画舫向椋笙介绍。
“那边是有名的曲舫,里面有时兴的戏折子,待到天色渐暗,灯火通明,曲舫内的乐伎便会开始奏乐,那边则是舞舫,待晚些时候会有各色舞姬在踏水起舞,还有那边的是”
顺着指尖一一望去,只见缠着各色锦缎的画舫静静矗立在水面,舫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你想去哪?我们一起去。”
介绍的差不多了,阮桉晋灌了杯茶水,目光灼灼的看向椋笙。
本以为椋笙不会回答,阮桉晋都做好了自问自答的准备。
不想椋笙微抬下巴,轻声道:
“我想去曲舫。”
生怕阮桉晋拒绝,他紧张的抠着身下的座椅,圆润的指甲被挤压的通红一片。
“原来你喜欢听曲啊?那好,我们就先去曲舫。”
说完阮桉晋便兴冲冲的出去吩咐船家往曲舫靠。
靠着窗,椋笙静静的看着曲舫。
舫中有一人,穿着靛青长衫,腰佩镶金勾玉宝剑,面容虽被面具遮掩,却能从通体气度中察出一丝不凡。
那人让椋笙觉得很熟悉。
那剑他也很熟悉。
半刻钟后,船靠上了曲舫。
椋笙没有继续拒绝阮桉晋的殷勤,搀着手臂跟着上了曲舫。
之前在船上看到的那人早已不在原处。
椋笙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连带着步子都漫不经心起来。
阮桉晋只当作什么都没现,领着他找了个靠窗的雅座。
这里视野开阔,既能欣赏到湖上风光,又能看到中央高台上婀娜乐伎吹拉弹唱。
曲调暧昧悠长,如这日头,晒的人骨头懒。
阮桉晋似酥了骨般往椋笙身上靠,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挑了缕绕在指间把玩。
椋笙略一蹙眉,想制止阮桉晋的胡来,可看到周围尽是如此,又将话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反正戴着面具,丢不了脸。
如此这般的自我安慰一番,椋笙沉下心欣赏起台下的乐伎。
今日花朝节,乐伎们也都是戴了轻纱制成的面具,朦朦胧胧的一层,镶满小小的珍珠玛瑙。
“椋笙,你有想听的曲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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