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匪夷所思地看着她,竟是一句失态了就遮掩过去,她分明不对劲。
妇人惨痛的声音传来,凤妤痛苦拽着披风,像是溺水的人无助绝望,只能沉溺,眼眶泛红,分不清是恐惧,还是痛恨。
谢珣意识到什么,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凤妤如困兽挣扎,被他强硬地按在怀里,双手隔绝妇人的惨叫,“凤妤,别怕!”
小侯爷的手滚烫而宽厚,沉稳且有力,强势地为了她阻挡喧嚣和惨烈。
凤妤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谢珣暗忖,凤妤见过妇人生产吗?即便是见过,也不至于惧怕成这样。
谢珣是第一次在凤妤眼里看到真实的恐惧和脆弱。
她的情绪渐渐平缓,握住谢珣的手腕,拉开他的手,谢珣看着她惨白的脸,强硬地捂着她的耳朵,“既然害怕,不要去听。”
“我害怕的,不是妇人生产。”
凤妤坚定地拉开他的手,“捂着耳朵,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你愿意说一说吗?”
谢珣把她困在墙壁和胸膛间,是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说出来,或许就不怕了。”
“不愿!”
凤妤听着凄厉的喊声,拒绝了谢珣的窥探。
“好!”
她不愿,他也不追问,退开一段安全距离,凤妤涣散的眼神聚焦,彻底清醒过来,她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很狼狈?”
“你再狼狈的模样,我也见过。”
凤妤擦拭着脸上的雨和泪,有些无奈地叹息,“小侯爷,你真的很讨厌。”
昏暗的柴房里,谢珣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染上三分笑意,“三姑娘,你真的很没良心。”
凤妤闭着眼,眼泪滴在手背上,仰头看着谢珣时,又哭又笑,又可怜又疯,“你说对了,我没有心。”
狂风暴雨肆虐着大地,呼呼作响,宛若下一秒要撕碎那扇破败的窗,谢珣目光深沉而冰冷,似是疼,又似是恼火。
“姑娘,姑娘……”
秋香的声音由远而近,谢珣拉开柴房的门,秋香寻来时看到凤妤浑身湿透,吓得花容失色,跑过来时差点摔了一跤,一把抓住凤妤的手,“姑娘,你怎么淋雨了?天啊,你的手怎么冷成这样?怎么哭了?是冻伤了吗?”
秋香眼里只有凤妤,连谢珣站在旁都忽略了,她赶紧解开凤妤的斗篷,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给凤妤裹上,自己冷得跺脚,却呵着也热气温暖凤妤的手,余光看到谢珣,有些困惑,“咦,小侯爷,你怎么也在?”
谢珣,“……”
凤妤,“……”
两人神色都很微妙,秋香拍头,懊恼说,“姑娘,柳姐姐情况不太好,杨婶让你拿主意。”
胎位不正,孕妇难产,这位柳夫人的丈夫半年前去山里打猎,摔落悬崖去世。
家中已无亲属,娘家在高坪县,杨婶和几名婶子都有经验,知道凶险,只能让凤妤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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