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边府里的几位姑娘,大姑娘不算,最为年长的二姑娘不过才将十岁而已。
咱们又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哪里有这么急了!”
说着,怔了怔,小心道:“爷可是听谁说了什么?咱们姑娘可还是个总角孩童呢!”
贾珍并不将她放在眼里,见她想差了也不解释,当下便起身,“那是爷嫡亲的妹子,不过多问两句,你便生了这样的心思,可见不是个贤惠的!”
说完,也不看她,竟直直去了姨娘房里。
直将尤氏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言语,生生咬牙忍了下来,下午依旧若无其事的理事。
只在秦氏来请安时遣了她回去,道“过年这样的大日子,你四姑姑一人在那边府里恐是孤单的紧,却是不好叫她回来,你无事便多去陪着说说话。”
秦可卿心中惶恐,还道会芳园之事被尤氏知晓了,喏喏抬头,却见尤氏面色虽有些苍白,看着似有些气闷,却不是对着自己的。
半晌不见秦可卿答话,还问她:“可是有哪里不好?”
秦可卿摇头,“太太想着我,给我安排轻省差事,我谢太太还来不及呢,怎会不好,只担心太太身体。”
尤氏摆手,“你老爷担心妹子,府里我又丢不开手,你只好好陪着姑娘,便是帮我了。”
秦可卿不知究竟,但能躲开贾珍,却是极愿意的,便柔声应下。
回去盘问了丫头半晌,才得了个“老爷在太太处提及四姑娘婚事”
的消息,终究再问不出什么,这才罢了。
次日,秦可卿同贾蓉说了,收拾了一些衣裳首饰,并贾蓉从庄子上孝敬的一些野物里挑出些适合小姑娘的玩意儿,带着一行人来了西府。
同贾母并两位太太请了安,献上针线,便去寻了惜春说话。
惜春如今正是活泼的时候,见秦可卿这个侄儿媳妇过来看她,倒是极为高兴,拉着她在房里说个不停。
秦可卿囿于家世,在府里向来是绷着的,往常便是来姑娘们这里,也是跟着尤氏这个婆母,少有如此轻松自在的时候。
且惜春年纪虽小,却是不俗,秦可卿同她说话,竟是极投缘的!
直在这里消磨了一天,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秦可卿见惜春虽留恋,却强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同自己说话,心中好笑,便同她约定,明儿再来看她,这才从惜春房里出来,又来迎春处说话。
。
迎春知她行事极为周到有礼知,还要去别处的,忙请她进来,不过寒暄几句,便放她出去。
待吃饭时,她已在府中各处都转了一圈,正在陪着贾母说话儿。
晚间,迎春房里点了明瓦的灯,就着明晃晃的灯光,司棋同绣橘一人手上一副针线。
迎春放下手中棋谱,“何必如此熬眼,明日再做也成的。”
司棋手上不停,抽空回话,“不过几针而已。
明日便要穿的,如何等得起呢!”
迎春她们的衣裳都是府里绣娘做好送来的,不过她们手艺虽好,却不贴身伺候,故尺寸虽不错,却总要改动一二。
比如迎春平日爱棋,为着方便,袖口处便要收窄一二,这便是贴身的丫头们操心的了。
迎春将灯往她们眼前推了推,“今年怎的送的这般晚?”
“谁知道呢!
如今二太太将这些事情也交给二奶奶管着,许是有什么耽搁了罢。”
迎春颔首,半晌,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们家可有谁在东府伺候的?”
绣橘摇头,司棋却道:“我姨表兄弟便在珍大爷处当差,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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