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天一夜,楚漩才在自己破落的房里醒来,一睁开眼睛,全身就像散了架一般,各处传来刺痛。
“啊……”
知道迟迎之不会在这里,楚漩才敢痛呼出声,冷汗刷地从额头留下来,一抬头,唯一留在楚漩身边的丫鬟碧溪眼含着泪凑过来。
“夫人,王爷怎么又把您折磨成这样?”
碧溪心疼地道,每次夫人从王爷那里回来,身上都是伤。
楚漩掩掉眼中一抹黯然,扯开笑意没有说话。
碧溪强忍着忧心将打听来的事告知楚漩:“奴婢听前院的下人说了,是南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那迷惑人心的毒药,还偷偷下在王爷的吃食里,王爷才会大发雷霆迁怒于夫人的,那南夫人被王爷活生生打死扔在郊外乱葬岗……”
楚漩听得心惊胆战,一个小小的侍妾居然有胆子暗害迟迎之?怪不得迟迎之昨夜发了那么大脾气。
心里对那个死无全尸的南凤夫人没有一点惋惜,楚漩坐在床榻上露出一丝苦笑,朝碧溪抬了抬手。
碧溪拿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送到楚漩嘴边,楚漩强撑着力气从床榻的暗格里摸出一包药粉,刚要倒进嘴里,房门“咿呀”
一声就被推开了。
楚漩抬眼望向进来的人,心猛地一颤,手上的药粉都被抖在了被褥上,进来的人一顿,顿时煞气乍现,几步走过来猛地握住楚漩的手腕。
“你吃了什么!”
楚漩愣愣地看着大怒的迟迎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旁的碧溪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等楚漩回过神来想要藏起被褥上的药粉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迟迎之一双鹰目瞪着楚漩,两指手指伸进楚漩嘴里一搅,喉咙里的异物感让楚漩把吞到一半的药粉全都吐了出来。
迟迎之这么暴怒的样子楚漩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时慌乱从床榻上跌下来,因为几乎残疾的右腿,楚漩趴在冰冷的地上动弹不得。
“呕……”
楚漩看着迟迎之眼中的愤怒,心里一咯噔,难道他想杀了我吗?
迟迎之捏起一些药粉在手指上一抿,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走到楚漩面前,手掌爬上楚漩的脖颈,“凉药?楚漩,你敢!”
“殿……殿下,您怎么会……”
怎么又来这里?
话还没有说出来,脖子就被迟迎之掐住了,楚漩眼睛一瞪,连忙挣扎地抓住迟迎之的手臂,脸色涨成猪肝色。
迟迎之的神色阴晴不定,手指收紧一瞬,楚漩以为自己就要在迟迎之手里断气的时候,迟迎之猛地把楚漩甩在地上。
“咳咳咳!”
楚漩摔在地上,浑身像是散了架。
“好!
好得很!”
迟迎之气极反笑,“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那本王就让你吃个够!”
楚漩的脸色瞬间煞白。
“来人!
把楚漩关进水牢!
给本王喂足三月的凉药!”
迟迎之厉声吩咐之后,甩袖而去。
“砰!”
房门被迟迎之一掌摔个粉碎,身旁的碧溪才回了魂连忙冲过来扶起楚漩。
“夫人,这可怎么办呀!”
碧溪哭着问道。
安王府的水牢是什么样的地方,楚漩比谁都清楚。
“他这是想让我死。”
楚漩心死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