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的奏章很快就传到了洛阳皇宫。
皇帝坐在宝座上看着他这封奏章,很快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按道理来说,并州的两大世家是经过他的圣旨才突破了幽州和并州的边界进入草原的,原本这两大世家打的旗号也就是为六皇子出气。
毕竟六皇子的军营不知道被谁给袭击了,这并州的两大世家还一口咬定就是蛮人干的,这几天并州两大世家还一同联名上了折子,说这件事情是草原上的蛮族巫师一脉做的!
他们说要利用蛮族内部的动乱,剪除蛮人在草原上的力量,这原本是符合皇帝的利益的。
毕竟那并州的起义军刘凡,皇帝也知道他并没有两大世家奏章上说的那般厉害,这两大世家打这个刘凡打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打出过所以然来,应该就是在养寇为患,只要这刘凡没有被剿灭,并州的两大武勋世家连同他麾下的数十个小型武勋世家就有理由扩编自己的军队,就有理由向朝廷伸手要钱要粮要饷!
他们和朝廷之中的武勋世家勾搭连环,哪怕是皇帝,也要暂避其锋芒,而且皇帝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不希望并州的武勋世家太弱,毕竟还有很多势力需要他们去平衡。
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柳林。
可如今柳林居然主动上奏章要求回京述职,那可就是等于放弃了自己苦心在幽州经营的一众地盘。
在这一瞬间,皇帝有些吃不准了,难道幽州真的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情?难道幽州真的已经乱到了那般地步?把堪称幽州小霸王的柳林都吓得要回京述职。
如果那样的话,朝廷还能掌控幽州吗?换一句话来说,能把柳林吓跑,那并州武勋世家的实力得强到什么程度?朝廷还能用其他的势力来平衡幽州和并州吗?
一时间皇帝的心中百转千回,他坐在自己的宝座之上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大殿之内。
烛火在雕花的烛台上跳跃,光影在金銮殿的四壁上摇曳不定,仿若张牙舞爪的鬼魅。
皇帝慵懒地靠在龙椅之上,龙袍的金色丝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眉头微皱,正专注地看着柳林的奏章,那神情似在审视一件关乎天下人生死的机密。
太监韩千平弓着身子,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谦卑恭顺的模样。
他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听闻幽州近日热闹非凡,各方势力搅和在一起,就像那煮开的粥锅,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呢……”
皇帝微微抬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哦?你想说什么?”
韩千平身子更低了些,声音带着一丝谄媚。
“陛下圣明,老奴只是想着,这柳大人向来果敢,如今却要回京,莫不是……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者是被人逼迫?毕竟那并州世家在幽州闹得动静可不小,老奴就怕柳大人,柳大人他早已经……”
皇帝眼神一凛,猛地将奏章拍在扶手上:“哼!
你这狗奴,拐弯抹角地想说柳林叛国吗?”
韩千平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磕头:“陛下息怒,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担心柳大人安危,怕他被某些势力蛊惑。”
皇帝怒目圆睁,站起身来,身形高大而威严,他怒吼道。
“你以为朕不知你那点心思?你与柳林的恩怨,莫要牵扯到朕的大事。”
说罢,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猛地一跺脚,一股雄浑的内力如汹涌的波涛般向韩千平冲去。
只听“咔嚓”
两声,韩千平的双腿瞬间折断,他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冷汗如雨下。
那疼痛如同无数钢针深深刺入骨髓,
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眼中满是惊恐与哀痛。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毫无怜悯之色:“再敢胡言乱语,朕让你生不如死。”
韩千平咬紧牙关,不敢再出声,身体却因剧痛不停地颤抖,哪怕是他的地妖之体,也有些经受不住如此地狱般的剧痛,他的双腿血肉翻滚,看起来就要恢复好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皇帝残留在他身上的力量却猛然间作,只听轰然作响,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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