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在跟他商量方法时也曾经犹豫过,之前不是没有使用过这种方法,功亏一篑的原因大都是oga中途放弃了。
这种放弃其实是无可厚非的,没人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痛苦。
但他的放弃带给病人的代价也是极其沉重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他最后问了一次:“这只是刚开始,之后可能要提取很多次,而且到了后期痛感会更强烈。”
林青樾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脖颈。
张仁心吩咐护士:“按住他。”
他的手很稳,迅速将那根长针扎了进去。
林青樾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几乎要叫出声,却硬生生将那声惨叫憋了下去。
但眼中的泪水却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时间好像变得很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那个护士松开了一直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张仁心替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一天之内不能见水。”
他的手里多了一管儿橙色的液体,装在特殊的玻璃器皿里,看着有几分晶莹的色彩。
这是林青樾想离婚的第七十五天“有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来自林青樾的日记】”
“抱歉。”
林青樾下意识的道歉。
他的确应该道歉的,因为今天在宴会上不告而别,甚至没来得及去见周聿白的父亲。
这实在是太失礼了,他甚至不知道周聿白是怎样解释的。
但终归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或许会使得他们本来就不太和睦的关系雪上加霜。
“我们可以抽空单独去拜见一下你的父亲。”
他说话时带了几分犹豫,说完之后又立刻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
周聿白没有接话,而是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
这或许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林青樾的嘴角轻微动了一下,但却没有出声。
“说话呀,你哑巴了?”
周聿白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个度,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敲击在桌面上,带了几分不怒自威的色彩。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这样过了,但林青樾依旧会下意识感到恐惧。
经历过先前的那些事情,或许他对周聿白的恐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乔苏木……乔苏木出了点事,我去……”
他的话说的断断续续,听上去似乎不太有底气的样子。
而且声音也越来越低,好像很快就要说不下去了。
不过周聿白已经打断了他:“乔苏木出了事,所以你扔下了我,扔下了那么多人,从宴会上不告而别,而且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时针指向了五。
他在清晨才赶了回来,跟自己说这些先斩后奏的话。
周聿白几乎是按压着怒气在跟他交谈,他感觉自己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很快就要暴走了。
林青樾有点被他吓到了,但这并不代表他认为自己做的不对。
被人这样质问,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你明明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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