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落架瞬间就被撞击的力道给摧毁了,火星四溅,尾翼的螺旋桨也冒起了黑烟。
时望满身冷汗,一脚踹开舱门,气喘吁吁的爬出来,忍不住骂了几句,"
妈的!
什么破飞机,撞几下就不行了!
"
又忍不住踢了它一脚泄愤,直升机出哐唧哐唧的声音,容屿有意无意的提醒,"
油箱漏了,会爆炸。
"
"
……"
时望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还好这里离营地不远,时望走出几百米之后,听见身后砰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惊飞了一群林鸟。
爆风与热浪横扫而来,所幸时望已经走得足够远,又有茂密的树木遮挡,因此并未受到波及。
容屿并没有跟过来,难道他留在直升机里了吗?
明明知道造物主是不死不灭的,
更不会因为凡间汽油的爆炸而受伤,但时望心里还是莫名的突了一下,本能的扭回头去看。
愣愣的看了几秒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咬咬牙,脸色又冷了下来,继续去走自己的路。
越往前走,时望的心就越沉,迎面的风送来浓烈的血腥味,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最后完全就是跑了起来。
踉踉跄跄跑了几分钟之后,时望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营地围栏,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急步走过去。
鲜血。
时望先看到的就是鲜血,从门口一直喷洒到木栅栏门上,如此大的出血量,恐怕受伤的人凶多吉少。
时望还不敢相信,有些恍惚的走进营地,视线僵硬的转动着。
他看到原本是用来做饭、吃饭、聚集聊天的空地上,现在摆满了尸体,一排接一排,一列接一列,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每一张脸都非常熟悉,触目惊心,足足有二十多具!
有的已经盖上了草席,有的还没有,就那样暴露在阳光之下,日光倾城且温暖,但他们的血液已经冷了。
时望浑身的鲜血仿佛也和这些尸体一样,陡然凝固了起来。
他脚步沉重而麻木,目光茫然而无焦距,像是无法理解这到底生了什么。
他如同行尸一般缓缓挪到一双女孩子的尸体面前,然后双腿一软,无法控制的跪下了。
余烟和余炊。
相看两厌的姐妹此时相拥而死,怪物的手臂同时穿过了两人的胸膛,留下一个淋漓的血洞。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看不出是谁保护了谁,但时望能想象出,当时是其中一个遇到了危险,另一个不顾一切扑过来保护了她。
但少女单薄的身体却挡不住怪物坚硬的利爪,她们的鲜血融合在一起,以另一种意义呼唤血脉之亲。
时望颤抖的伸出手臂,抓住了余烟冰凉的手,然后眼泪从他睁大的眼睛里不断的滑落出来,顺着脸颊流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身边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却低声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
我知道你在这儿,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
容屿,我们分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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