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不是心动,不是雀跃,而是心慌,是无措。
五年前的她,爱慕、崇拜薄司寒,五年后的她,心已经死了,再次相见,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怦然心动和雀跃不已。
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伤痛和惊慌失措,还有脑海里那些不断浮现,像电影似的一幕幕地飘过,她在监狱里那苦不堪言的五年。
因为五年前,薄司寒那句轻描淡写的“好好关照她”
。
她温言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她在监狱里,现自己怀孕,被人暴打到差点流产,寒冷的冬天整个身体被泡在脏水里浸泡,只有头部露出水面,因为压抑的环境一度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甚至自杀未遂,手腕上留下了严重的疤痕,这些都是她爱薄司寒的下场。
如果她不曾爱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当成是害死方夏薇的罪魁祸,如果她不曾爱他,她的人生是不是会截然不同,如果她不曾爱他,温家是不是不会衰落?如果………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爱都爱了,该生的不该生的都已经生了,即便后悔,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薄司寒起身,他穿着裁剪得体的西服,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在温言面前站定之后,男人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脸上和头都是湿的,薄司寒似有似无地闻到了酒的香味。
五年,才五年,她的眼神已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五年前的她,眼里有光和爱,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有小星星。
如今,黯淡无光,不知所措。
薄司寒的心有一瞬间的烦躁,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感觉为什么来得莫名其妙。
温言下意识地退开他,却被薄司寒一把扣住了手腕,她的手腕处,曾因为自杀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被人用力一捏,还是会隐隐作痛,温言不禁拧起了秀眉,出“嘶”
的声音。
薄司寒好像察觉不到她的异常,目光死死地锁在她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呵,温言,你还是回来了。”
温言对他,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崇拜和仰望,所以当薄司寒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后背一阵凉,冷得彻骨。
全身都在颤抖,她回来了,然后呢?
薄司寒是不是要再一次把她推入深渊,万劫不复,为他心爱的女人方夏薇报那所谓的仇?
“薄…先生,你放开我。”
她喊他薄先生,薄司寒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和陌生,怒火来得莫名其妙,她猛地捏起女人的下巴,冰冷无情地说,“温言,你是不是恨我了?恨我把你送进监狱是不是?”
温言避开他犀利的目光,可是薄司寒却不允许她逃避,用力地将她的头一扭,逼迫她与他对视。
套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姜淼淼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火焰也灭了几分,聴单手搂着姜淼淼,一手抬着酒杯。
俨然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四目相对,温言从薄司寒那双深邃复杂的眸子里看不清楚任何情绪,他问她恨他吗?
她该怎么回答?
他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薄司寒目光沉沉,焦急地等待她的回答,等了半晌,等来的却是女人的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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