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原来,那副“最后的作品”
已经完成了啊。
可这副“最后的作品”
却好像是一枚永远无法停止旋转的陀螺,不断提醒着他幻想的荒谬。
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一切的质疑与抵抗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对不起,没能给你盛大的仪式,我尚未完成的幻觉。”
兰池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模糊而酸涩,液体流动的触感从他的面部传递到手背,掷地有声。
“我也想,谢谢你。”
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握着一把匕,直刺少女的心脏。
扶筠扬起了笑容。
然而,她的嘴角一直上扬着,直至裂开一个恐怖的角度,却还在继续上扬着。
整个人开始扭曲、破碎,仿佛梦境的终结。
“吧,这一切都是假的,——全部是你的臆想。”
那遥远的女声做出定论,“快醒来吧!
兰池!”
下一瞬,昏暗的室内却骤然明亮。
一晃眼间,他到了正午的阳光,以及在她面前斜坐在地的扶筠。
她的胸口并没有那把尖刀。
她支着头他,膝头放着本该跌落在地的画夹。
“……”
虽然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下,但兰池却察觉出了一丝诡异。
“不!”
他猛地坐起身,身上伤口撕裂的疼痛已无法让他分清真实与虚幻。
他着眼前的扶筠,试探性地开口:“扶筠?”
然而扶筠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似的,依然保持者斜坐的姿势,噙着淡淡笑意他。
他听不到扶筠的心声了。
不只是扶筠的心声,准确来说,世界此时安静得可怕。
——他的[聆听]天赋消失了。
兰池的大脑乱成一团,头痛欲裂,眼前一会明一会儿暗。
他集中精力想要清暗的部分,直到到轻微反着橘黄色灯光的铁质栏杆。
熟悉的场景。
兰池骤然清醒过来。
……如果他经历的一切事情都是幻想,那他真实存在的环境应该是自己的监房!
或者说,是每次会见心理医生的会谈室!
他猛地抬头,只见坐在他眼前的女人哪里是什么扶筠。
她大约o岁上下,黑色的长直直垂下,整个人的气场温和而易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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