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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救命（第2页）

李家婶婶看得心痛，小赤佬争气，一副坍台腔，又好讲啥。

因，小六子晓得从啥地方拾一只苹果核子，正啃得起劲。

被汪家好婆看见了，就拖过教训。

汪家好婆摆出一副长辈腔调，像教训小囡一样又教训起了李家婶婶：“侬像做娘伐，小囡养成了一副瘪三腔，晓得啥辰光，一条小命就送在一只馋嘴上头，再管管。

到辰光哭丧也及了。”

闲话糙，理倒糙。

就讲闲话气得煞。

其实也汪家好婆会讲闲话，看李家屋里穷，从把李家当平等看待，讲闲话也从掂斤两，专捡难听讲。

李家婶婶听了心里当然生气，只过穷气短，加上文化，笨嘴笨舌，一时点张口结舌，晓得哪能应对。

啥晓得，小六子趁汪家好婆揪耳朵手一松开，灵嘴利牙，对牢汪家好婆就一句：“死太婆，啥要侬管。”

说时迟那时快，“啪”

一声，汪家好婆撩起就一记耳光，打得小六子转了一圈，差点掼倒，闲话更加难听了：“侬看看，侬看看，小赤佬爷娘教训，成野蛮小驹了，今早教训教训，真要翻天了。”

自家小囡，自家欢喜！

瘌痢头儿子自家好呢。

一掌，五只指头印，闲话讲得刮三刮四，李家婶婶当然忍下去了。

朝汪家好婆斜了一，鼻头里哼了一声。

拉起小六子就屋里去。

汪家好婆声音追过：“要狗咬吕洞宾，识好心。”

李家婶婶憋牢一口气，到屋里，门一关，实在寻到出气地方，翻倒小六子，劈劈啪啪一顿，打得小六子呼天抢地。

弄堂里房子旧，隔音，李家婶婶自以关好门，教训小赤佬，自家事体，勿晓得。

其实门外头听得清清气鼓胀起，浪三浪四讲：“争啥格气！

要拿小囡出气。

本事，出现开销。”

李家婶婶当然敢出跟汪家好婆现开销，弄堂里啥晓得汪家好婆狠角。

李家婶婶一口气憋牢，抱牢小六子，着小六子又红又肿小，自家泪水先“波咯波咯”

流个停。

小赤佬倒懂事体，自家在痛，小手&xeoo伸到姆妈面孔上，帮姆妈揩泪。

揩李家婶婶呜哩哇啦哭出了声音。

一场痛哭……

黄伯伯下班过，看见煤球炉子碎成了一堆垃圾，李家婶婶哭得泡虚肿。

黄伯伯息事宁好，从碗橱里寻出冷饭，用热水瓶里温吞水捣捣泡饭，一家门对付了一顿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