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秾摇头浅笑,“年纪小小,操心不小,大人的事,小孩不懂。”
二宝现在在今秾面前总是胆子很大,哼了声,“谁说不懂,小婶婶已经许给四叔叔很多年了,要不是四叔要科考,你们早该成亲了,村里如你们这个年纪的哥哥姐姐都已经成亲生娃了。”
今秾浅叹了口气。
她不担心生哥如何,只是不想扰了家中安宁。
那日从府城回来,她听说生哥考中院试案首的消息传回来后,家中也是热闹过一阵子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都来送礼串门,连一些富商都随礼庆贺。
赵氏是心动,但没敢瞎收礼,怕坏了四儿名声,还为自己的坚定和远见好生炫耀了一番。
当时今秾就已经有了预感,只是一个秀才案首就闹成这样,往后随着生哥越走越高,自然也会有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而婚姻则是最好的绑定关系的一种方式。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没有记忆没有身家背景,空有婚约在身,旁人不放在眼里是正常的。
话本里多少书生高中后就抛妻弃子另娶千金的?何况现实。
瑜生若解了婚约,另娶他人,只是名声稍微有点瑕疵,到底不妨碍什么……
两三盏茶后,媒婆离开了瑜家。
今秾没进屋,就只听见了开头,不知道后面赵氏如何回应的,赵氏也没说,她自己不好询问。
因为这事儿,今秾心里难得低落下来,她知道生哥不是那种人,她与生哥之间的感情默契从来坚定不移,不是世俗可以打破的。
只是难免心情受到影响,哪怕收到了府城那边来的信,一连数天也不想回。
小花猫与鸡腿就这样深藏在了床头的小篾箱里,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应。
天子等书呆子把信件寄出去后,满心的期待,有时上朝听大臣说话时都会走神,想起那封信,秾秾会回什么?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她会不会在信中提起那根多余的鸡腿,然后和书呆子一核对,发现了异常?
天子满心的期待,一直等啊等,书呆子那匣子书信都被他翻包浆了,心底里一个叫秾秾的姑娘空有轮廓,不见实影。
天子难得有这样,像毛头小子一样,抓耳挠腮,急着等人回信的感觉。
他觉得这样不正常,就按住自己乱飞的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在朝政上,一时处理了不少贪官污吏,朝政效率也飞快提高,朝野之间苦不堪言,都说皇帝又怎么了!
早先不时不高兴一阵子,现在改了,改成精力旺盛,天天盯着文武百官干活儿?您老人家歇歇吧,您不累?
只是注意力再掐也有时限的,天子自己算了算,书呆子一连一月半都不曾收到回信,书呆子急坏了,他也急坏了。
往常半月就能收到一封,最迟不过一月,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还是她出什么事了?
天子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办法,他总不能派人去那边查发生什么事?他知自己身为皇帝,一举一动皆惹人眼,若这样做了,到时引来麻烦无数。
最后只得在云州府知府的请安折子里,批了这么一条:“朕闻,云州府金诚县有一三元秀才,其家境贫困,人才难得,官府应关怀之。”
天子不知道那知府能不能意会他的意思,派人去书呆子家中调查一番,看他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假若出事了,知府既知他提起,应当不敢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