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定了决心,皇后口鼻淌血不止,再这么下去必定一命呜呼。
“陛下,您怎么能让……”
“她三言两语便说出症结,你们呢,在这儿蹲了一年什么也没干成!”
天子满面怒容。
太医哑口,个个跟鹌鹑似的缩在角落。
云夙苒以需要安静为由把所有人赶至大殿,关上房门。
她将皇后的脑袋高高抬起,从袖中取出准备好的金针,逐一自玉枕、风池、天柱穴刺入颅中。
针法是她师门独传,金针浸过药物且中干镂空,有融汇血液的渠道,她一手托着皇后脑袋,一手拿玉盏斟着,时不时的调整金针刺入的深浅,手臂酸痛疲累却不能松懈。
片刻,针下就开始滴落血珠。
疏通颅内,才能止住顺着鼻腔流下的液体。
这临床给人动脑袋的金针术,她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上阵了,云夙苒聚精会神不敢怠慢,连额上冒出细碎汗珠都没空擦去。
半个时辰后,门终于打开。
“娘娘的颅内淤血放干净了,马上就会醒来,只是这几天需要卧床养病,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臣女再开些养精补血的方子调理半个月就好。”
云夙苒擦去汗珠,松了口气。
皇帝第一个冲进了内室,见皇后果然迷茫地睁开双眼,他龙心大悦:“云大小姐真是妙手回春!
朕怎么从未听豫国公提过你会医术?”
“陛下又可曾听过父亲为我辩白?”
云夙苒收拾好金针,语带讥诮。
三年疯傻挂身无人问津,加上晏穆珩的羞辱,全京城都当这云小姐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幽幽转醒的皇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她明白是云夙苒救了自己,又想起今儿个是晏穆珩下聘的日子,娶的是她妹妹云若雨,突然心中五味陈杂,拽了拽皇帝的衣袖。
“陛下,原本穆珩与她有着名正言顺的婚约,嫡庶有分,既然云小姐不疯不傻还救了本宫,不如……”
她想了想。
“不如,让穆珩迎娶云家姐妹,也不算我们皇家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