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君子道:“盖秋天跟马老亍之死,那位姑娘逃离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玉面’柳玉,是成不了气候,也兴不起多大风,作不起多大浪了,不必管他,只注意他们的动静就够了!”
陈大态应了一声:“他们这一帮人还在,也不在少数。”
甄君子道:“我知道,只是柳玉带得动的已经不多了,或许那名白衣使者会用狈毒手法逼他们就范,可是,可是,那些个也都是满手沾满血腥、不怕死的凶狠角色,其实,不管能不能逼他们就范,不管杀几个,那些个,论罪一个个都死有余辜,死一个,世间就少一个祸害,是不?”
陈大态为之动容,连连点头:“说得是,说得是——”
又是一阵微风,年轻化子阮明回来了,他没看甄君子,向着陈大态一躬身:“启禀分舵主,令谕已经传出。”
陈大态“唔”
了一声。
甄君子道:“分舵主,我该告辞了。”
他站了起来。
陈大态跟着站起:“容陈大态送尊驾出去。”
甄君子看了阮明一眼:“怎么敢劳分舵主的大驾,就烦这位阮兄弟陪我走几步吧!”
阮明忙道:“我代分舵主送客。”
陈大态并没有坚持非自己送不可,甄君子也没再多说,一抱拳,转身往外行去。
当然,阮明忙跟了出去。
陈大态虽然没远送,但也送到了庙门口,应该的,谁叫他是分舵主?
说是陪着走几步,总不能真正陪着走几步,阮明送甄君子送得不近,连站在庙门望着的陈大态都看不见他们了,当然,那也是因为夜色相当浓,而且其间也有些杂树野草遮挡视线。
或许是因为甄君子觉得跟阮明投缘,就那么一直让他送,让他陪着走,也没说话。
也许在陈大态看不见他们的时候,阮明忽然说了话:“尊驾,我请教!”
他倒是很客气。
甄君子也够客气:“不敢,什么事,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阮明道:“普天下没人不知道,佐天老爵爷已经仙逝了,现在只剩承袭佐天爵的那位少爵爷,也就是老侯爷的义子、传人,跟老侯爷的那位总管了,尊驾是那一位?”
甄君子转过脸来一笑:“你看我像是那一个?”
话声方落忽听阮明轻叫:“小心脚下!”
大概是甄君子转过脸来只顾说话,忽略了脚下了。
一定是,乱坟岗一带没什么路,就算有,也有人踩出来的,还少得了绊人、陷人的东西。
可是,甄君子并没有转过脸去看脚下,也没有踢着绊着,他仍然望着阮明,还笑吟吟的:“谢谢阮兄弟,倒是阮兄弟自己请小心。”
他话刚说完,阮明脚下刚好一个踉跄,往前就冲,他及时伸手,一把抓住了阮明的胳膊,扶住了阮明。
或许是因为阮明吓了一跳,怔住了,连谢都忘了。
甄君子松了手,一笑道:“阮兄弟,承蒙相送,送得够远了,请留步吧,临别奉劝一句,心胸别这么狭窄,穷家帮里不该有这种人的,就此别过,有缘再谋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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