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嫚就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刚才还不怎么待见宁祈的父兄,这怎么上了酒桌,忽然就变得热切了起来。
父子三人,
一个“贤婿”
,就是一杯酒;再来一个“妹夫”
,又是一杯。
乔嫚:“……”
而宁祈,也不知有没有察觉到父兄故意灌他的企图,反正是来者不拒,乔家父子三人喝了多少,他就喝了那三人的量。
最后,乔嫚都看不下去了,斥责几个男人都不许再喝。
乔昱性子本就大大咧咧的,喝上头了,说话就更不讲究,“娇娇啊,你这是心疼妹夫了?”
乔嫚语结片刻,脸颊微热,没好气道:“我看你是喝糊涂了。”
几番觥筹交错下来,几个男人其实多少都有了些醉意,就连平时最沉着稳重的乔曕和宁祈眼神都迷糊了。
乔昱大着舌头,“娇娇,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只管跟哥哥说,管他是谁,哥哥给你出气。”
都醉了,还说这些。
乔嫚眼睛酸酸的,“二哥,你喝多了。”
宁祈醉得身子也有些歪了,闻言下意识反驳道:“二舅兄,我……”
不知是醉糊涂了,还是无言反驳,说到一半竟生生卡住了。
大概是酒壮人胆,乔昱不客气的顶回去,“你什么你。”
“侯爷,你这人,什么都好,做朋友知己、亦或是辅臣王师,都没得挑,但做人丈夫就差得多了。”
宁祈登时不服道:“我怎么就差得多了?我对娇娇没有不好。”
乔嫚心一颤。
这还是他第一次唤她的乳名。
乔昱一个字都不信,“那你对她很好吗?”
宁祈当即被问住。
他自问绝没有亏待和欺负乔氏,
但又隐约觉得,自己对她,似乎也谈不上多好。
官署和朝堂有太多的事需要他,而且性情使然,他不可能像很多同僚一样成日围着妻子转、在妻子面前伏低做小。
大丈夫胸怀天地,有满腔壮志,岂能怀恋于温柔之乡。
乔昱见他不说话,当他是心虚,“你瞧,你自己也说不上来。”
乔嫚不想听他们纠结于这个话题,她自己都不在乎了,更不需要两个哥哥再为她争取什么。
拍了拍被茶水呛到的乔昱,“二哥,你别为我操心了,早点给我找个二嫂吧。”
吵吵了半天的乔昱忽然安静了下来,伏在案上竟像是睡着了一般。
乔嫚惊了,乔曕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