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缙用堪称冷静的声音交代:“夫人身体不适,不能出门,明白了吗?”
佣人们战战兢兢:“明、明白。”
“还有,看好夫人的身体,不能让他擦破自己一点油皮。”
站在这儿的所有人刚刚见识过盛缙发疯的样子,只知道垂着头使劲点:“是。”
盛缙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勉强收拾好神智,拨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妈。”
“阿缙。”
盛夫人略显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既然你打电话过来了,说说吧,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什么了?”
盛缙:“……抱歉。”
盛夫人长长叹出一口气:“你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你从没让我们操过心,阿缙,你永远是最省心的——”
盛缙实在没有耐心忍受母亲的絮叨,他打断盛夫人:“请让黎叔从老宅过来。”
“你打电话是为这个?”
盛夫人一愣,她深吸一口气,“总得有个理由吧?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盛缙没法说。
他刚失去了挚爱,但所有人都不明白到
底发生了什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莫名其妙的痛苦。
盛缙心脏像被无声剜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始作俑者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甚至无法报复。
“……照顾叶子。”
盛缙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嘶哑。
盛夫人几乎气笑了:“两岁以前不需要黎叔照顾,两岁之后需要?”
盛缙:“对。”
盛夫人:“……”
通过电磁波,母子两个人相连、但似乎又完完全全隔离开。
盛夫人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发现——她从来都不了解自己这个出类拔萃的儿子。
她的儿子,优秀到无与伦比的,让她稳当当立身于豪门的希望之子,是她的骄傲,但也仅仅是她的骄傲,抛去骄傲,她跟盛缙只能相顾无言。
盛夫人握紧了电话:“好……今晚,黎叔就到你那儿。”
盛缙松了口气:“谢谢您。”
她的儿子,从她的子宫里孕育,他们曾是全世界距离最近的人。
盛夫人的声音微微哽咽:“你好好的。”
说完,这位骄傲的贵妇迅速挂断了电话。
盛缙放下手机,没有再回头,转身向门口走去,身后响起嘶哑的叫喊——音色一样,但不是何泽书,单单只是听着,盛缙就厌恶得几欲作呕。
“盛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