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兴起,从行囊中,抽出两根兔耳草,逢店便进去问询,我让小邓别跟着我,而是我每进一家药店,他就在门口闲逛,等我出来,他还要继续听一听这老板说了啥。
绝大多数药店,包括那种有座医的,都认不出这兔耳草,也压根不信我的嘴吐莲花。
我进店也从不说是兔耳草,就说是老家乡下治疗蛇毒的奇药。
直到我进了一家叫“安平药局“的,巧了吧,我都没打算去找他们,结果他们还在平安坊支了一个小小的摊位。
我一通天花乱坠的胡吹后,那个接待我的老医师摇摇头,礼貌地送我出门。
大概就是一炷香时间吧,小邓就蹭了过来,老大,那老家伙,认得这个药,我听他说了”
兔耳草“,不过他似乎不太感兴趣,就说这一两支,意义也不大。
靠,老狐狸,要不是我有这顺风耳。
我马上交代小邓,赶紧回安平药局门口继续盯梢,然后自己就气势汹汹地冲了回去。
老医师看到我还有些惊讶,怎么又回来了,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势。
我也没多说啥,从行囊里,掏出了一把兔耳草,就拍在老医师面前。
“您认识这药,为啥我刚才胡说八道的时候,您不点破我?“
这招是跟卓子学的,就是在绝境处,反咬一口,当然这只能对君子有用,那年春天,须陀河化冻了,卓子不知道哪搞到了一些茶叶,据说是要用无根之水来煮,于是她就提了个瓦罐,去须陀河取那冰凌。
结果赶巧了,书生他们家族有个传统,处子之男,需在大河化冻之时,赤身裸体沐浴在冰河之内,然后在河边搭个小木棚,生起一围炭火,自冰河中出来,就赶紧进木棚烤火取暖,这就算完成了一年一次的仪式。
悲剧就生在卓子用手采集冰凌的时候,书生从冰河中站了起来,我滴个天哪,这是泼天的灾祸,无端就找上了书生。
卓子拎着她的巫峡剑,追着光屁股的书生,至少跑了十里地,最后书生冲进我的帐篷求救,才算是留下一条小命。
然后书生跟我百般解释,我又跟卓子百般解释,按说这事,书生没啥错啊,人家先到河边的,河边那个木棚也能证明书生所说非假。
卓子似乎也觉得理亏,但就是死鸭子嘴硬。
“明知我要去取水,他还行无耻之事……“
书生当时是仰天悲叹,就差没卷铺盖走人了。
我赶紧安排了胖子,猴子,秀才轮着安抚他,这事到秋天才渐渐平息下来,自此书生跟卓子,就不怎么说话了,卓子倒是有些愧疚,只是这两货,哪个肯先认怂啊。
扯远了,扯远了,回到安平药局。
老先生果然也是被我无赖的先声夺人给唬住了,有些生气,可目光落在我拍出来的一把兔耳草时,他又犹豫了。
“这位小哥,这种草,你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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