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好奇。
“他说他记不清了。”
纪凛烛的一声轻叹化作缥缈云烟随风飘走了,玄烈没有听到。
“但当年和韶赋修一个阵营的人没在最后关头帮他,全程凭他一个人死扛,包括对战第一战备和舜氏所有装备精良的机械体和黑寂军……如果有可能,我很想亲自看看是什么样的场面,是什么样的决心和信念能让他站到最后。”
纵使伸手不见五指,玄烈却还是看到了纪凛烛扬起的嘴角。
“好像反派总是有过人的意志和决心。”
“反派?”
玄烈重新点亮那小灯,才现纪凛烛眼角有泪滴滑落。
她睫毛微颤,还有泪珠凝结在睫毛尖端,颤颤巍巍的,就是不肯掉下来。
小灯的光侧面照耀着纪凛烛的脸庞,不是很清晰,但足以让她眼睛嘭地亮起来。
玄烈想说很多,他觉得此刻该说话了。
可是从小一起生活的阿盼不会哭,也不会说人类口中这么多听起来高深的话,玄烈自然也不懂安慰和调节气氛。
“他们在废墟中找到了我母亲的遗骸,说她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但是那书已经压碎了,至于里面夹着很多张写满字的纸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他们猜测是离婚协议或者是许多年前我父母分隔两地上学时互通的书信。
没人知道真相,只知道她身亡在去找我父亲的路上,手里拿着的那本书是《时间简史》。”
“我们也会站到最后的,玄烈,”
纪凛烛一字一句地说,“不要像他们一样中途分开,要一起站到最后。”
一股冲动让玄烈无比想抓住纪凛烛的手。
他害怕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害怕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害怕下一秒就天塌地陷海枯石烂。
于是他这么做了。
仿生皮肤并未给他的手增添多少温度,依然是冰凉刺骨。
当玄烈的手按上纪凛烛安放在腿上的手时,他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了太阳。
纪凛烛没表现出惊诧,但她还是在这个动作后身体有一瞬僵持住,眼睛一下子对上了玄烈的目光。
玄烈右手举着小灯,左手轻轻虚贴在纪凛烛的右手上,带着溢于言表的谨慎和克制。
纪凛烛乌黑色眼眸印在他机械眼瞳中,热忱而又空旷,玄烈看着看着就觉得要陷进去了。
“阿烛。”
“什么?”
“我好像……能看到一点颜色了。”
纪凛烛将右手翻起,掌心用力贴住了玄烈的掌心,两只手十指交叉,将小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