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一只舜氏最新生产的隐匿式机器人。
在使用手枪杀死十人后,凶手绑架了一位妇产科医生,后残忍将其杀害。
据在场幸存者描述,此机器人始终说着奇怪的话,似乎有关一个新生儿的下落,并不明缘由挟持医生和开枪射击,情绪激动,最终由警方派出的一名狙击手精准击毙。
舜氏集团也宣布将会对此事件负责,并对此批最新生产的机器人进行全方位检修……”
这一整件事都疑点重重,纪凛烛把并不长的几段字来来回回反复读了很多遍。
旋即,她谨慎地将报纸复原。
“绯篱,这个能给我吗?”
绯篱与炳灿对视一眼,纪凛烛及时又补充道:“我会找个时间尽快把这件事告诉玄烈。”
终于放下心来的绯篱用劲点了点头。
纪凛烛则把两张承载重要信息的纸收进了内兜里的夹层。
面对碗里已经瘫软到粘成一坨的白面条,她说服自己别浪费食物,于是一边思虑重重地想着事情,一边缓慢地嚼着面条。
要尽快告诉他吗?
还是算了。
顶着日渐毒辣的烈阳走在路上,玄烈越走越觉得脑壳懵。
走得太快会心慌,走得太慢力气反而流失地厉害。
他恍惚想起林瑀曾再三叮嘱他的事。
能量的解锁和涌入自然是好事,但还有与之共生的病毒的存在,要谨慎使用。
现在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玄烈面前,是病毒的感染产生和加了林瑀的死亡。
眼前的路时而清楚时而模糊,玄烈明明已经走不动了却依然咬紧牙关没停下。
因为他这繁杂的情绪不止是因为林瑀的死。
从日出清晨时分开始,玄烈心口就开始不舒服了。
如同有一千万只蚂蚁蜈蚣在爬来爬去,又痒又疼,还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他觉得得去找人检修检修,不过今天太忙了,还是下次再说吧。
正这么想着,玄烈开始攥起拳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嗵嗵嗵——”
,出富有节奏的闷响。
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点。
即使这么做会让过路人都以为他心智失常了,但玄烈管不得那么多。
就这么一路捶到杨宁办公室门口,玄烈还没开门就先有人从门内着急地推开门张望。
“啊?玄烈?是你啊!”
对上遥遥惊慌的双眼,玄烈握紧的拳悬在心口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摆。
敲也不是,放下又怪怪的。
“吓死我了,”
遥遥夸张地叹了好长一口气,“老远我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我还以为地震了!”
挤出一丝惨淡的假笑,玄烈垂下手,无声侧身从遥遥身旁走进门内。
他没有见过真正的葬礼,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只知道这些仪式很繁琐。
好像什么事对于人类来说都很繁琐,生命的降临很繁琐,满月酒、周岁宴、入学宴、十二岁生日宴、升学宴、成人礼、毕业宴、订婚、结婚、乔迁……就连生命的消逝也很繁琐。
这也许就和玄烈不太能理解的精气神扯上关系。
不过他最近进步了,有一点他能感觉到。
诞生代表着从此要成行结伴,此生注定走在相聚和离别的路上,如无数条波涛起伏的澎湃海浪线,永远相交、永远平行。
死亡则代表着永恒的分离,无论从前岁月留下如何丰盛的回忆,都只能在这里戛然而止,无法阻止,就此断绝,如果没有人记得,那么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