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之前跟我说,混血儿总是两头都不讨好,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天天横跳的代价就是这样,被两边追着打——好恨!
他突然起身。
迎着空条徐伦怀疑的目光,萩原研二准备潇洒道别,并且走向赤井秀一。
就凭莱伊身为狙击手时在组织内的风评,萩原研二就基本不对“赤井秀一压根没看见我”
这种可能抱有希望。
反正都是要坦白,在哪不是坦白?此人信不信我另说,但是尽等着他主动来找我的话,倒也等得到;就是可能顺便还得带一双亮闪闪的银镯子。
我需要他来找我,但是不能是事件全部走向终局以后的那种抓捕,而是一次足以支撑起严肃谈话的会面。
我需得引诱他,还要成功脱身。
并且是在美国,是对fbi的王牌?
……真是可怕。
萩原研二何尝不想直说呢。
虽然他本人也算是玩心理博弈的好手,但实际上并不喜欢这么交流。
但对方不会信的,或者说,只会信自己的头脑推理出的结果——抑或是事实。
聪明人有时候也挺讨厌的。
热带的树木和城市的灯光点缀在宽阔的马路上,海岸的海风在侧面飞远,仿佛借着势头冲破佛罗里达,越过过大西洋。
金色的余晖中,天边的私人飞机闪闪亮,迎接着午后海洋上的暖风,黄昏的天空蔚蓝如地中海。
这里很迷人,开向电影院的出租车向来把马路挤得水泄不通,香烟划出细小的烟圈。
而与此同时那些囊中羞涩的年轻人茕茕孑立的去填饱肚子——这就是他们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所换来的。
果真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氛围,我也已经有点陶醉了。
萩原研二这样想着,直直朝着赤井秀一走过去。
当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不可忽视的程度时,对方终于认命般抬起头对视——当然仍旧是冷静的。
萩原研二毫不怀疑对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包括但不限于我现在开始轰炸整个佛罗里达或者在大街上跟他打起来之类的。
但我偏不遂他意。
他明面上仅仅是如同大多数搭讪的人那样,邀请人与自己聊聊,去喝一杯。
一切行为都那样典型;当然,唯一不典型的是地点,在佛罗里达警察局门口搭讪fbi实属壮举。
赤井秀一说不清自己能不能稍微松口气,毕竟对方不能直接表现出与自己熟识,说明他的身份尚需掩盖。
那就是任务在身,而非跟踪自己一路到了美国——假如真是那样就是一场灾难。
赤井秀一不出错漏地回应了几句。
然而萩原研二突然靠近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声说:“——或者你该解释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猜猜我有没有告诉别人,告诉同事……告诉,boss——”
他们的距离相当近。
尾音还未落地,萩原研二就感觉自己被抓住了领子——带着极为凌厉可怕的气势,以及几乎能够杀人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