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问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领兵打仗,自己从来都是不行的。
他也早就知晓这些个埋在根里的毒瘤,可毒瘤尚未出,他便也懒得管束了,如今却是不请自来了个老九,上赶子做些苦差事。
“儿臣以为,若军力并非鼎盛,那便是要先革新军纪,少则也得个一两年,多则七八年也是他。
故而,北戎这三座城池不若尽数归还,但并非甩手不管,我军必是要驻兵在此的,一来是为了监视北戎,将边境前哨放置此处,更保我凉州安全。
二是起到些许震慑之意,我乾国天威犹在,即使是三座城池归还给北戎,日后也是要看我乾国眼色行事的。
如此这般,看似令北戎捡了个大便宜,其实于我朝更是有利。”
李明如将利弊说得清晰透彻,面上也是坦坦荡荡,半点掺不得假。
老皇帝垂眸不语片刻,他微眯着双眸,恍惚间,台下老九的模样身影似与他那早逝的二哥重叠了起来。
一样的聪慧机敏,天纵英才,哪怕是敌人机关算尽,也讨不得半点好。
“你这番说辞就算是将朕说服了,又如何能说服满朝文武呢?”
老皇帝脸上总算是有个笑模样了。
“儿臣想来,朝中诸臣自有自的小心思,谁也不遑多让,若是让他们闭嘴,那便只有两个法子。
不外要么得了好处,要么是给他们些机会,尽数将自己那些看家本领施展出来,总之是谁也不能落下。
北戎赔款自是少不了的,儿臣已与北戎呼延厉谈妥,索赔一百万两纹银。
兵部所费粮草,国库的亏空尽可补足,还能余出许多,且往后年年皆有大量贡银,于户部而言,自是也无甚理由反对。
儿臣及礼部众官员,已与北戎使团舌战数日,草拟好了一甲子不开战条约,可保我边境几十年太平。
礼部若是真谈成此盟约,那定能名留青史,流传千古。
至于兵部,三座城池驻军,那既变相扩张了地盘,不费一兵一卒,日后又少了镇压叛乱的差事,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余下的工部,刑部,吏部,与此事并不无干系,也是插不上话的。
儿臣想,如此这般,还会有谁跳出来呢?”
李明如思虑甚是周全,这并非是他现想出来的,而是与谢清安反复琢磨,才商定的,即使朝中六部多有二皇子党羽,可凡事讲个理字。
若是被塞了好处,还多有不满反对,到那时,皇帝也是不答应的,他虽是默许党争,也不会因着党争误了国策。
老皇帝听罢,略显老态的面庞笑出了些纹路,接着说道,“你这么聪明,怎么还会着了他人的道,御史都敲惊雷鼓来告状了。”
李明如无可奈何地一笑,也甚是苦闷道,“父皇,儿臣行得正,坐得端,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人。
不过那御史许是也是受了他人的蒙骗,听风就是雨的,儿臣恳请父皇不要怪罪于他。”
老皇帝心想,得,老九又成了大圣人,这点可不如他二哥,二哥那性子有什么便说什么,杀伐决断,不在话下,不然也震不住三军将士。
“行了,你别再婆婆妈妈地求情了,你明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