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渊微微颔,抬脚步入正堂,唇角轻轻扬起,“无事便不可以来了吗?”
林清瑜一愣,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孟渊怎么有些在顶嘴的意思。
她笑了笑,“自是可以,只是清瑜想着昨日定了钱目,公子今日该是离开云县去筹集银两,怎么现下有空来我这儿。”
孟渊迈步行至林清瑜身侧,他身形比她高出不少,又逢太阳渐渐偏移,影子将林清瑜完全笼罩在其中。
“银两的事情我交给执砚去办了。”
他嗓音低沉,算是回她的话。
林清瑜点点头,算是了然,一抬头,瞥见二人距离如此之近,心中堂皇不已,长长的羽睫颤了颤,退开半步,恭请孟渊入座。
望着逃也似的离开的身影,孟渊刚刚勾起的唇角放下,板着脸跟在林清瑜身后入了座。
不必林清瑜嘱咐,盼儿便很有眼力见地奉了茶水,毕竟她可是实打实地瞧见这位杨公子给自家小姐许多银子的,面对财神爷,还是要恭敬。
上座的太师椅被林清瑜搬去堂外,为了迎客她也没着急搬回来,此时只能坐在孟渊的对面,整理着衣裳,以保这一会她没有因为一时贪晌,而衣冠不整的见客。
再抬眼,见孟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捏着茶盖,细细长长的手指好似在观赏什么价值千金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饮茶。
这……
堂中静谧无声,孟渊对着茶盏吹了好一会儿,都实在是烫得难以下口,他轻轻放下茶盏看向林清瑜。
“公羊濮去了哪儿?”
林清瑜一愣,他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关心公羊濮?
“应是在后院睡午觉。”
她睡着之前,听见了后院的马车动静,公羊濮应是已经送了午饭回来,她又没吩咐他做旁的事情,想必是躲在屋子里偷懒吧。
孟渊:?
他瞬间不知该说什么,再一抬眼,瞧见林清瑜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晃着腿。
“林小姐今日无事可做?”
孟渊冷哼一声。
林清瑜更加诧异,这是管起她的事情来了?刚想没好气地回答他是,她今日无事可做,便瞧见不远处正在晾晒林清风盔甲的盼儿。
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林清瑜想起一件事情,面上浮起讨好的笑看向孟渊。
“倒也不是无事可做,只是清瑜想做的事情还需杨公子帮忙。”
一边说着,她一边抿唇勾笑,谄媚得很。
需要他帮忙?
孟渊不是很理解,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林清瑜,示意她有话直说。
林清瑜笑着,将袖口挽起,露出洁白的皓腕,抬至胸前,冲着孟渊道:“杨公子你看,我这手腕纤细,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
我倒是想要跟着三哥哥一块儿去清剿流寇,也想帮着春娘一起奔走收地,奈何身子骨太弱,走两步要歇三步。”
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看向孟渊的清水眸子中漾着委屈之意,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孟渊一愣,没想到她突然说起这件事。
谢承之虽很少提起林清瑜闺阁之中的事情,他倒是不难从细节处现,林清瑜身娇体柔的看着便是娇生惯养,加之上头还有三位哥哥宠着,还有谢承之担待着,想必在宁州是什么苦都没有吃过。
眼下被迫到了云县,四处奔走,还记得那日她跟着赵依人去赵家,不过是短短几步路,都要坐在巷子口歇息许久,他在马车上等得几欲睡过去,这位林小姐才醒来,现他的存在。
这几日,她确实受苦受委屈了。
孟渊看着林清瑜盈盈水眸,反思起自己方才是不是说话有些太凶了,这样娇贵的小姑娘合该好好养着才是,晒会儿太阳也没什么的。
林清瑜丝毫没有察觉到对座之人的态度变化,见孟渊沉默不语,她继续道:“所以清瑜想着,为了早日能帮上三哥哥和春娘,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