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瑜摇头看向他:“不是,是我偶然习得。”
孟渊:“这套枪法看着气势如虹,可我上午观林姑娘练枪,有好几个招式都有些不对劲,若是真的对敌,只怕林姑娘并没有胜算。”
林清瑜皱眉,“杨公子也懂枪法?”
“不懂。”
“那便少来指教我。”
林清瑜微微一笑,态度却一如上午。
很冲,很不好。
孟渊微微张着嘴,愣了片刻。
很不明白,怎的几日不见,林姑娘的脾气见长呢?
还是说,她脾气一向不好,往常的乖顺谄媚,都是她装出来的?
是了。
孟渊不禁想起,之前与林清瑜打交道时,都是林清瑜有求于他,对他的态度无不恭敬,甚至连捏肩敲背的活儿都干得出来。
可想起前几日他来林宅,算他无事登门,林清瑜对他的态度却不甚热烈。
又想起,这林姑娘连传话的事情都交给公羊濮去做,很少主动寻他。
想明白后,孟渊依旧不恼,看着林清瑜认真道:“我虽不擅枪法,但我也学过武功,也擅使剑,其中的路数都是通的,观林姑娘练枪许久,自也能现一些端倪。”
“你学过武功便能指教我如何练枪了?”
林清瑜将茶杯中最后一口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站起身。
孟渊跟着她一块儿站起,“天下兵器路数一致,一通百通,我擅剑法自然是能指点林姑娘一二。”
林清瑜很是不屑:“可我这套枪法是向一个用枪入神之人学来的,难道他对枪法的造诣会不如杨公子?”
“他人所自创的枪法,未必适合林姑娘,林姑娘不可尽信之。”
“我练习枪法,不信擅长用枪的丁…大哥,难道信你?”
话到嘴边,林清瑜将丁执的名字隐去,换作了丁大哥。
丁执如今虽还不是青州军的统帅,但在青州军中也有一番地位,而且是已故老将军之后,若是直接说名字,以孟渊襄王殿下的身份,指不定就能猜出丁执是何人。
猜出倒也不麻烦,只是若孟渊细究从未出过宁州的她如何与远在西北的青州军丁执有了联系,将事情扯到林家和青州军私联之上,于丁将军、于林家都是一桩麻烦事。
好言相劝的孟渊闻言,脸色一沉,漆黑的眼中,射出一阵寒光,“丁大哥…是何人?”
林清瑜有些莫名,瞪他一眼懒得解释,自顾自地去练枪。
孟渊压抑着心头的怒气,宽大袖袍下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阴冷锐利的眸光酷似千年寒潭,不见阳光,幽暗骇人。
眼眸微抬,看向不远处练枪的少女,见她浑不在意、专心致志的模样,屏住的气息还是泄了。
算了。
她一个姑娘家,对人有防备之心是好事,再说了,前几日拒绝做她师父、教她拳脚功夫的是他,今日他上赶着说林姑娘练习的枪法有问题,想来是谁都没法子温和相待、不耻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