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二人沉默好一会儿,林清瑜轻轻摇头,不再执着这事儿,转而问起孟渊:“杨公子这么早便过来,可是有事?”
“无事就不能来找你?”
这话听着耳熟,林清瑜看向他,有些疑惑,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觉着,这襄王的位置坐的实在是太舒服了些,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成天无所事事一般,还能穿着缂丝的衣裳,五万两银子也是说拿就拿。
想起银子,林清瑜不免开口关心道:“不知杨公子银子筹集的如何了,明日便是说定的天香楼之约了,若是那些愿意出租田亩的农户到了,我却拿不出银子,可就成整个云县的笑话了。”
“准备好了,十万两银子,一分也不会少林姑娘的。”
“十万两?”
林清瑜愣住,“不是五万两吗?”
当初她遣公羊濮去问孟渊时,分明说的是五万两,怎么变成了十万两?
孟渊也是疑惑,“林姑娘若是想要将云县所有除周员外家的田亩都租下来的话,便是预计九万两左右,又想着耕地一事开始初期,用银子的地方肯定很多,所以杨某与公羊濮说的是会予你十万两,并且前期给你的一千两并不算在其中。”
林清瑜张了张口,被孟渊的大手笔惊到。
将整个儿云县的土地都承租,那得要是多大的规模啊?
不知是不是熬了一整夜的缘故,林清瑜突然腿脚一软,她忙伸手撑在太师椅的椅背上,惊得说不出来话。
孟渊动作极快,瞧见她身形踉跄时,便已经抬手扶住她的手臂,认真看着林清瑜白的唇色,不免担忧。
昨夜生了何事,为何会在这院中坐上一夜?
是收地的事情,还是庞慕的事情?
若是庞慕和周员外家的事情,倒可以趁着此时风闻还在云县,让他拿着襄王府的令牌命令庞慕,虽会暴露他与林清瑜合谋的事情,但屯兵已经融入耕地中,想来庞慕也现不了什么。
林清瑜还在那儿想着银子的事情,喃喃道:“怎么成了十万两了?那得是多少耕地,又需要多少长工啊。”
孟渊心中有了猜测,“莫非是公羊濮骗了你,他想贪下那多出来的五万两银子?”
林清瑜摇头,“公羊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林姑娘倒是很相信他。”
孟渊脸色忽地沉了下来。
“啊,是我,是我没问公羊先生杨公子愿意出资多少,只问了他,我说的五万两杨公子是否同意。”
林清瑜很快想明白症结所在。
只是沟通的问题罢了。
她还真谈不上相信公羊濮,只是很清楚,世人向来畏威不畏德,那公羊濮对这位襄王殿下又是十分“恭敬”
的模样。
贪她的钱或许可能,但贪孟渊的钱,想必等两年后孟渊死于反叛军刀下后,公羊濮才有这个胆子吧。
将话说开,孟渊脸色依旧板着脸。
恰巧这时,一道清脆的女生自二人身后响起。
“小姐!”
盼儿一天一夜没见林清瑜,昨夜听赵依人说了南林子和衙门的情况,心下十分着急,恨不能昨晚就到衙门照顾林清瑜,苦捱到早上,同大家伙儿一块来了。
林清瑜转过身,回头望去,先是瞧见盼儿那张明媚的脸庞,统领大小的眼睛中满是关心之意,略过盼儿,是庾蕴。
“阿娘。”
她恭敬唤了一声。
母女二人昨夜分别时的聊天很不愉快。